槐子摇头,一边“嘎吱”剪个不停,一边呵呵笑道“娘还不晓得你那脾性不过就是怕你熬狠了。”
菊花不在意地笑着,心道哪里会熬狠,这地方晚上也没个娱乐,要是不看书不做针线的话,那真是天黑就睡了,所以,她是不担心睡眠不足的。估摸这会儿也不过晚上点的样子,他们才吃过晚饭没一会哩。
何氏对菊花道“哪回让你下田打一回稻子,再不等麦子割了,就用连枷打小麦,不晓得你喜欢不喜欢”
菊花听了忙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喜欢不喜欢娘,我在家做饭把你们吃烧饭这活计我干得可顺溜了。”
张大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槐子也乐呵呵地瞧着菊花笑,何氏白了菊花一眼,也抿嘴笑了。
第四百零五章 凶信
说笑间,槐子忽然捉过菊花的手,只见她手上染了好些浆汁,沾上灰尘又变污黑,张张嘴,想说啥,又见爹娘也都在忙,总不能说不舍得媳妇把手弄脏吧不过这山芋藤的浆汁沾在手上特别难洗,黏性很大,抠也抠不掉。
他便对菊花道“你来剪,我来捋顺了捆扎。”
剪的时候只要不碰到截面,就不会染上浆汁;捆的时候要用手捋,则很容易碰到剪开的截面,那儿冒出的浆汁就沾到手上了。
菊花因为怀孕和坐月子,那手养的白嫩嫩的,如今沾上浆汁灰尘,格外刺眼。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这话再没错了。菊花本想戴上手套干这活的,一时忘了,坐下才想起来,就懒得起身去拿,于是沾了一手浆汁,这会子见槐子说她,忙答应了,因为这汁水实在不好洗。
何氏听了槐子的话,瞥了一眼菊花道“我昨儿还在说她哩,也不晓得爱惜些,不比我们年纪大了,不讲究不要紧。瞧你把这手弄的,这么点大年纪手就粗了。咋又忘了戴双手套哩”
菊花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何氏这话就跟杨氏一个口气。只是她也不想想,以前她没出嫁,自然是要娇养为的是好嫁人,如今她都是媳妇了,这婆婆倒跟养闺女似的养她。
人就是这样,看对眼了样样好;看不顺眼的怕是要骂她作精作怪,干活还戴手套,养细皮白肉的想勾男人么
她便道“是我懒,坐下才想起来,就不想再去拿。这会子我剪槐子扎,就不容易弄手上。”说着又想起前些日子外婆托自己的事,又问何氏道,“娘,我外婆想帮来财寻一门亲。咱外婆那边可有合适的人家要是有的话,劳烦你帮着说合一回。”
何氏想了想道“还真没合适的。槐子三舅母娘家倒有个侄女,今年十四岁了。我回头去问问,看合适不。”
张大栓笑道“他娘,你咋忘了槐子外婆说那闺女不大好,说一站站个洞,一坐坐个坑,呆板的很。他三舅母也是发愁。怕不好寻婆家,才托他外婆的,外婆说她也不敢保媒。”
槐子诧异道“说得忒不像了。乡下女娃儿,就算胆小话少。干活还不是一样,还能呆板到哪去要不就是她身子重,懒的很,那就不是呆板了。”
何氏先是皱眉苦思,接着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我差点把她跟你四舅母娘家的侄女弄混了。那闺女可不是懒,她就是呆板,跟个磨子似的。不推不转。你要是叫她干活,也能干好,就是没眼色,从来不会自己找事做。”
菊花也不大相信,这明明就是懒嘛,乡下人家,想干活的话哪还用找。眼皮子底下到处都是活计。像她,这会儿去睡觉也成,坐这干活也成,这不就全看各人禀性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