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道“县令大人说的是。可是咱乡野愚民,见识浅薄,不过是凑一块干活罢了,这坊子就混乱得很,要不总也做不大哩,只怕大人见了要笑话的。”
李县令笑道“去看看再说嘛”
于是一行人去了香肠作坊。作坊果然歇业了,这时候只有林大爷在看门。
青木等人陪着李县令在作坊里到处转了一圈,并未见县令大人吩咐什么,心头纳闷,也不好开口相问心里巴不得他对这作坊看不上眼,就此离去才好。
出了作坊,李县令等人重新回到郑家门前,乐呵呵地对青木道“郑管事本官想进去讨杯水喝,不知可否”
青木一颗心直往下沉,嘴里却急忙应道“大人光临寒舍,小人全家都是高兴的。就怕寒门小户,脏乱得很,让大人笑话。”
李县令连道无妨,带着人进了郑家大院青木和张槐忧心忡忡地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跟进去招呼。
郑家的两条狗见来了这么多人,顿时冲着他们惊天动地地狂叫起来。
青木急忙喝止,领着李县令一行人进入厅堂,让到四方桌的上方坐下,并重新见礼、上茶。
李县令随意地四下打量,心情极好,与李耕田说笑了一番又对郑长河夸奖他的儿子有出息,一番漂亮话绕得郑长河晕晕乎乎,傻笑道“县太爷夸奖咱可当不起。不过我这儿子反正比我强。我们家如今日子虽然过得去能吃饱饭,不过也累得很,都靠他当家,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成了。”
李县令连连摆手道“你有这样的儿子,就该在家享福才对,事情让他们小辈来做嘛,这也是他们该尽的孝道。”
郑长河瞪大眼睛道“那咋成哩我们买了几十亩地,要是不用心种,光交税就交不起了。县太爷你不晓得,一亩地收不到多少粮食哩主要是没有肥料。不过家里养了几头猪,那猪屎攒下来也能管点用。那猪也能吃哩,要掺好些玉米秆、黄豆杆,嗳哟不容易哩我就起早摸黑地在地里忙”
郑长河见这县令竟然问他种田过日子的话,立即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种田喂猪来他是最喜欢跟人说这个的而且他永远只会算自己种田的那一本账,从不将菊花和青木挣的钱纳入日常收支范围,当成自己应该乱花的,所以,在他嘴里,这种田的日子那个苦哟,又因为生就一副憨实模样,表现的情真意切
李县令就尴尬起来,打量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副实诚的模样,不像在说谎,他咳嗽了一声道“你有这么能干的儿子,听说还娶了能干的儿媳妇,有何可担心的嗯怎么不见你家的其他人呢”
立即就有随从喝道“县令大人都上门了,为何不来拜见”
青木越发不安,上前解释道“咱庄稼人,粗鄙不懂礼数,怕冲撞了大人况且婆娘们没见过世面,一惊一乍地,也不敢叫她们出来惊了贵人。”
李县令笑道“你也太谦虚了,听说你娶了这十里八乡最美的美女,如何说她粗鄙另一个也是你老娘,你也不当如此说她才是。”
那随从瞪眼道“还不唤出来拜见大人”
青木强撑到现在的伪装和恭敬终于崩溃了,他愤怒地捏紧了拳头,低头不语,只是双肩颤抖,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李长雨和张槐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狗官流连不去,他们还以为他是对作坊起了觊觎之心哩,原来目的在这。嗯,恐怕也在打作坊主意。
两人都跟青木一样愤怒。
张槐一见青木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事,急忙上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