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和刘小妹听了就笑,忽地瞧着石头娘,很疑惑地想道“咋当娘的这么会烧,这闺女却手艺一般哩”
石头外婆似乎瞧出了她俩的心思,望望挺着大肚子的闺女,笑眯眯地说道“俗语说的母强子弱,。就算不全对,也差不多是这个理儿。我会烧,她就有指望了;我又总是舍不得让她累,自己烧好了把她吃,这出了嫁可不就是这副样子茶饭手艺也就马马虎虎过得去。你们不信的话,好好想想,好多的人家是不是都是这个形景”
石头娘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俩人道,确实是这样。她又说,梅子现在就跟她当年一样。
说笑了一回,菊花便问道“外婆,这蛋饺要用啥做馅儿哩”
老人家道“把那腌辣椒片儿跟腌菜剁碎了,做一些酸菜馅儿;把芫荽烫了,切得细细的,做一些芫荽馅儿;再用那酱调些橡子豆腐,做些豆腐馅儿的。”
于是,几人又忙了起来。菊花和刘小妹先制作鸡蛋馅儿。
石头外婆等她们将馅儿做好了,就打了七八个鸡蛋,加了点葱花,搅拌均匀搁一旁;嘱咐石头娘用茅草烧小火然后在锅里刷了点香油,等锅烧热了,拿一勺鸡蛋到锅里,用锅铲把那鸡蛋汁不住地往四面赶,很快一张圆圆的鸡蛋煎饼就成形了。
老人家手快地拿了一点儿腌菜馅儿放在这煎饼的中央,再抄起锅铲把煎饼对折过去,包住馅儿,压紧密了,翻过身又煎了一会,一个小巧精致的蛋饺就完工了。
如此反复,很快煎了两大碗蛋饺。
接着老人家玩花样似的不停地制作出一道道菜来,让菊花和刘小妹瞧得目瞪口呆,也不晓得她啥时候准备的这些东西。
一小团腌韭菜和红辣椒片儿切得细细的,放在一个大粗瓷盘子里红绿相间,很是好看;再把张槐家拿来的腌鸭蛋煮了,每个鸭蛋切成四瓣,白色的蛋清托着油汪汪的红色蛋黄,往韭菜的四周一围那盘菜就像一副静物画了。
泡了些干豇豆菊花都没瞧见她啥时候泡的用一小团肥肉炸了油,用干辣椒焖了,嚼了特有咬劲,兼香辣无比。
黄豆也跟菊花烧的不一样,菊花只是用辣子将泡过的黄豆焖出来就完事,她则又加了好大一勺酱,并一大把干虾米,又切了青蒜苗增香于是看起来更下饭了。
小干麻鱼儿也不是煎出来的老人家说那样费油她用腌红辣椒片、腌生姜、青蒜苗跟小鱼儿一起滚下锅爆炒了几下,撒些葱花就出锅了。闻着那股子酸辣的香味直冲脑门,腮帮子就冒酸水了。
田螺除了像中午那样炒之外,又用酱爆炒了一个。
又切了些新鲜韭菜放进腌辣椒粑粑里煎出来,这辣椒粑粑就多了股子韭菜的清香,跟原来的香辣味道又不同。
红炖泥鳅里边浮着白色的豆腐,看了也是要流口水的;一条腌黑鱼自然是烧了腌菜。
唯一的一道大肉菜,是腊肉炒青蒜苗。
等菜都做好后,又用芫荽馅儿的蛋饺做了一道汤,盛在砂锅里;那汤里飘着鹅黄的蛋饺、碧绿的葱花和星星点点的金黄虾米,冒出的热气中透着股子芫荽的清香。
再加上些青菜,这晚饭的菜就凑齐了。
菊花和刘小妹正赞着,小石头“蹬蹬”地跑进来,递了个小筲箕给他外婆,里边是黑色的像娜木耳一样的东西。
老人家一见,高兴地笑了“嗳哟咋都捡到地皮了哩。”
她对菊花说道“这东西喜欢长在湿草地里。我原估摸着还没到时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