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源来自一位匿名的好先生,传达者身份当属尼古莱果戈里这名来到圣彼得堡不久后就被招揽入公家机构的少年英才,行动组织是捕鼠娴熟的第三办公室负责人。
总而言之,精密谨慎的行动组织和相当不错的抓捕阵容,在排除情报走漏的可能性后,成功率将近满分。
理论上的满分。
毕巧林只是低头想了两秒,就得到了泄密人选
“是那个人的养子吗我还以为好歹会有些情谊的。”
毕巧林说,对于出现在门口的谢德林,半夜闪现在卧室的尼古莱果戈里乃至可以预见的外围被包围的众多埋伏,毕巧林不慌不忙。
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个被人摸到老巢的国际通缉犯应该有的反应。
“我没有想到,”毕巧林说,“果然高加索地区才是我的幸运地,一回家就遇见了麻烦。”
“用我那群老朋友的话说”
“我讨厌疼痛,讨厌死亡,因为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唯有失去自由,意志受人操控,最让我不快。”
“所有的庸才施行欺骗,而我只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可我又的的确确是个多余的人。没有同伴,没有人在意理解。过去的我在心底所呐喊的不过如此。”
“异能力看似与操纵使用者无关,但这是真的吗对自我尺度的了解,对异能力的娴熟而非常规化使用,会隐隐导向另一个答案。”
“也就是说。”
毕巧林笑了一下,看着墙上的水果油画,微微一笑说“我讨厌类别判定,谢德林。”
谢德林没有因为毕巧林不在意的态度恼怒,而是维持着笑,“莱蒙托夫,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要抛下她们当个懦夫吗”
谢德林的事先调查依旧非常充分。
对于他们这些人,抄家灭户才是常态,乃至威胁起别人,说的也是像闲聊一样的话语。
找到了没有抵抗能力的家庭,哪怕有人有能力逃跑,也终将会回来。
“我记得你知道第三办公处是什么地方,没错吧”
毕巧林唇边的笑意不经意加深了,他转而安坐在靠墙的一把高背椅上,做出一副单纯无心的样子问
“是什么呢”
“你想试试看吗谢德林。”
挑衅的话语反而令人投鼠忌器。
谢德林用指腹碰了碰镶着铜饰的橡木门,在俄罗斯体面的家庭中,橡木是正派人的标志。地毯和挂毯铺在外面客厅的大堂里,连同着墙上那几把手枪和土耳其步枪、契尔克斯马刀和短剑。
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它们油然显出一股历史的沉淀感。谢德林没发出任何声音,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
莹润的光线在出现的一瞬间就与光线融合在一起,就像溪流沉没在大海里。
谢德林并不是和熙的、受人威胁的性子,甚至常被人评头论足使用的形容词是铁血。
这个词最常出现在叶卡捷琳娜口中。
谢德林一般不计较属下的胡言乱语。毕竟他自己挂在嘴边的那些寓言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归属这一类。
不如说,谢德林甚至有些欣慰为了下属和自己的共性。
用叶卡捷琳娜的养父喝酒时说的话来说,是“一看就是你的人。话语不着调的神经质。”
噢,奥斯特洛夫斯基醉了,才会把这种心里话说出来。
第二天早上在街边醒来,检察官大人很难不说他被吓到了。
俄罗斯路边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