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地皱起眉,在港口的海风里眯起眼,柔软的发丝被带着潮意的风吹起
即便如此,出色的容貌与修长身姿依旧吸引了不少港口迎接亲人朋友的年轻姑娘瞩目。
保罗魏尔伦不久前从他人口中听说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兰波你的运气实在不好。”他微笑着回想那个消息,隐隐有几分平静中虚浮的惋惜。
从去年法国政府的人再次找到他后,保罗魏尔伦往北边前行的过程中逃跑了。
别说任务就是身为军事储备的超越者本人,也不见踪影
实在很无趣。
人类,呼吸、吃饭、排泄仅此而已。
这就可以算作是人了吗
不管去到哪里,全是破烂不堪的地方,找不到任何存在的价值。
许多年前,保罗魏尔伦一个人从任务地点归来后,他就再没有过同行者。
他一个人足够完成所有的任务。
也正是因此,他从情报员转为更为地下的存在。
暗杀者。
显然,这份工作对他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无论法国知情的哪位高层,都异口同声这么认为。
保罗魏尔伦不这么认为。
只不过
一切都无所谓。都一样。仅此而已。
反正他干的都是工具的活。搜集情报完成任务、杀死某个人都只是联络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最近一次帮法国完成任务是在英国,在不知道名字的那名骑士的加冕仪式上当众让他成为了数十块。
保罗魏尔伦抚摸着手下的白桦树树枝约莫一手臂粗长,用异能力轻松地将它削成了一个粗略的十字架
标志。
属于保罗魏尔伦业绩证明的标志。
正如恐怖分子袭击后会认领事件,保罗魏尔伦等暗杀者也会给潜在客户标明身份。
不过,这一年来保罗魏尔伦都在柏林,那委实是一个无聊透顶的地方咖啡馆连酒水都没有
每个星期日的清晨,吵吵闹闹的信教者一群又一群前往菩提树下大街
“多好的天气啊。”
“多好的天气啊。”
“上帝用一句话就创造出了这一切。我们人类的才智不可能创造得出来。”
“很难。”
“上帝是全能的,他的名字是伟大的,甚至是永远伟大。”
“阿门”
滔滔不绝的信徒向路过的普通人宣传着心中信仰,却受到冷遇每到这时候,保罗魏尔伦就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把房子租在这儿
为什么
若是一个人来到柏林之前,没能向菩提树下大街的任何一个旅店老板提前通知他的到来,让他们为自己适宜地准备好一间在二楼的套房,那么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他就会对下榻之处如此乡村式的简陋感到难以理解与不满。
住宿费用当然是与时俱进,但是房间设施却很简陋,家具从一切可能的拍卖中买来拼凑在一起,装饰显露出一半某种表面上的华丽和一半由于过度使用而产生的剥蚀。
而没到冬天,雨雪、风暴与严寒使得柏林的广场与街道上大面积的污泥看起来加倍的恐怖。水面一望无际。
菩提树下大街的马路清洁工把十分奇特的、完全呈糊状的物体扫到了一起,这根本就是无法落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