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县县令面上还残存着茫然,被按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心中还在咒骂管事办事不牢,得罪了种平,却是半点没想到有东窗事发的可能。
从吴质说出强征强契到如今,不过一两日,种平除了昨日带了些兵将出去游猎,寻常时候不过顶着张青稚面孔在几个院中往来“闲逛”,实在难让人有什么戒心。
更何况,对于县令而言,这支大军之中,惟有曹操是该小心以对的。
然而自往曹操房中送了几位美妇人后,曹操哪怕是处理公务都在房中,手下兵马也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样。
今日突兀被传召,县令自然只觉得是游猎出了什么问题。
曹操在榻上睨了种平一眼,种平心领神会,看也不看下面的县令,几步走出门外。
管事正在院中踌躇,见种平出来,立刻便想迎上前问询,又怕碍了种平的眼,反而弄巧成拙,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且问你,是否在我随从中塞了县兵”
种平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管事一惊,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种平怎么会有此问“不不曾,不曾有啊”
他心乱如麻,越想越糟,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安排的随从中混入了刺客,才让种平如此愤怒,一个人骑着马便冲回来发难。
种平却不再开口,只是盯着管事,直给管事看得心里发毛,自己都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下面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为了讨好这位小祖宗,真调了几个县兵过去。
种平心说我这眼神可是照着曹操学的,我自个儿都顶不住曹操这样眼珠子不转地盯着瞧,何况是本来就心里发虚的你
再者县令还被扣在里边儿呢,现在该是这管事心防最脆弱的时候。
于是他估摸着时间,晾了管事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我也并非不通事理,管事或许是为了关照我的安危”
管事闻言双眼一亮。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种平话锋一转,笑着夸赞“我观那人箭术超群,却是想收到身边当个近卫,只是不知道县中可还有其他善射的壮士”
“郎君若是想要,待小人回禀县尊,这县兵之中,任郎君挑选。”
管事抹了把汗,重新挂上讨好的笑,赶忙道。
“带路。”
种平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管事的识趣。
“这”
管事望了眼种平身后紧闭的门,有些犹豫。
“你也不想我跟叔父告状吧”
种平笑意更深。
管事猛地一颤,尽管心中有些不得劲,却也不敢再开口,缩了缩脖颈,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等小事,哪里敢污将军尊耳,郎君请。”
种平跟在管事身后,记得出狱在县廷之北,看他往西厢便坐之处取了县印,自己也“仗势欺人”一回,强行索要到手中把玩,不管以后用不用得到,先将大概记在了心里。
“怎么后曹之中,不见诸曹小吏办公”
县兵大多守卫在县中城墙之上,种平等管事叫来一个领头的汉子,方才询问起刚刚在县中未见曹吏的疑惑。
“这”
管事眼光微动,支吾道“郎君有所不知,近日天寒,县尊体恤官吏,允许诸曹在家中办公,不必早至。”
“哦。”
种平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他望着县外扎营的曹军,眼中流露出几分跃跃欲试“不知县中善射者,与叔父军中兵士相比,谁更胜一筹”
他看向管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