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派人出去看看算了,我还是亲自出去”
又等了片刻,管事还是放不下心,搓了搓手就要往外走。
“小郎,小郎君”
迎面一个仆役着急忙慌往内冲来,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怎么可是小郎君回来了”管家来不及收势,一脚结结实实踹在那仆役身上,那年纪不大的仆役被踹得一倒,半天爬不起来。
院外蓦然传来马匹嘶鸣之声,紧接着,一匹黑马神色惊恐,四个蹄子个跑个的,闷头就冲了进来。
管事一抬头,入眼就是个黑黢黢的马蹄子,吓得双眼翻白,一个字都喊不出。
种平赶忙扯住缰绳,心中郁闷,看来除了赤兔,是没有其他马愿意乖乖给他骑了
他果断趁着这马停下的间隙,拖着绑好的书吏,一边往曹操院中去,一边吩咐道“给这马喂些好料。这次游猎甚不痛快,竟有这等小人欺我,速去将县令叫来,叫我到将军面前分辩个明白。”
一众仆役被管事昏倒和惊马吓了个半死,正是六神无主,那书吏又被拖在地上,不说面目,生死都难辨,那里还敢言语。
只是众人平日受着县令淫威,此时竟无人真敢听种平之令,往县令所在之处去。
在这些人眼中,或许曹操的身份贵重,但总有离开此地
的时候,县令却是常年不动的,自己身家在此,便是被死死攥在县令手中。
因此面对种平,却不如面对县令的威慑大。
种平撇了撇嘴,看地上管事还昏着,二话不说,揪起领子就是两个巴掌甩上去。
他在外边吹了一夜冷风,手冻得同冰棍一般,往管事那张肥脸上一甩,效果拔群。
管事一个哆嗦,立刻跳了起来。
“速去将县令叫来,别叫我多等”
种平做足了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态势,对着曹操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再理会管事表现,转头离开。
管事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两个冰冷的大嘴巴,心中一阵羞怒,不由得冷笑“我原先还以为这小郎君有多高洁,现在看来,这些世家子不过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过一个娈童,便叫他原形毕露待到来日,看他还能否嚣张毛还没长齐”
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一通,管事用力抹了抹脸,面色阴沉,直直朝着县令府宅去了。
毛还没长齐的种平憋着一口气,拖着书吏往院里一丢,并不敲门,也无人敢拦他,径直入了内室。
“叔父”
种平撅着嘴,满脸在外受了气,回来找家长告状的模样。
美妇见状,极有眼力地行礼告退,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榻上的曹操坐直身子,眼中精光一闪。
种平这才连喘了几口气,揉着嗓子低低咳嗽两声,他本来风寒未愈,一路上多有厉声发难的表演,现在喉咙还真有些撑不住。
他从怀中掏出数份木牍摆在案上,踢了踢地上的书吏“人证物证具在叔父,这图县县令,不能留。”
曹操抽了一份,并未草草扫一眼了事,而是认认真真看了个完全“这样的身契文书有多少”
“不知。”
种平语气低沉“粗略一眼,便是百件全者,恐更难记全。”
曹操只觉得腮帮子上一根筋连着太阳穴,痛得整个人一抽。
“伯衡。”
他唤了种平一声,面上似乎并无异样“兖州后,我是否已许久未在境内动刀兵”
种平听出味儿来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