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整个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这将宫城围得水泄不通的,除了黄巾,剩下的那些兵卒,他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嘶,越看越像是长安守卫啊。
不确定。
再看一眼。
郭汜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这踏马,好像是老子的南军吧
这一瞬间,郭汜跟张绣产生了奇妙的共鸣,都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之中。
“我等奉诏讨贼,将军若是识时务,此时自缚受擒,为时未晚”
种平眯着眼睛,郭汜这般丧气,可不像是成功挟持刘协的模样,倒像是未寻到刘协下落,空手而出,吃了瘪。
他面色肃然,好像是已有十成十的把握,言语之间却存着试探之意,若是郭汜已将刘协握在手中,他这话出来,郭汜应当是不屑一顾,反将刘协推出,让他投鼠忌器才是。
郭汜脸皮一抖。
他说为何张济输的如此轻易,原来是小皇帝在后搞鬼,朝堂中那些士族根脉错结,门生故吏广天下,这样内外勾结,他们这些缺乏根基的西凉人,怎么能较量得过
他这般心思,多少有些替自己挽尊的意思,这一战到底是输得有些莫名和憋屈,郭汜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个脸。
“我亦是汉臣,既是陛下诏令,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只是还望小尊使解惑,这些黄勤王之兵,是如何绕过浐灞二地屯军,其中又是否有李傕之力”
种平知道,郭汜这话一出,便是明着告诉众人,刘协不在他手中,且他亦有降意了,因此心平气和的回答
“我等至长安前,曾遣使入弘农。将军不是疑惑,为何弘农哨骑不曾有一丝消息传回吗”
郭汜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些勤王之兵能出现长安城外,是李傕出兵攻下调令关,隔绝了消息往来之途,甚至浐灞二地之兵,也被其吞下”
种平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实际情况自然远不仅如此。
他让典韦在城外叫骂,原本的目的在于令长安守军主动出战,郭汜是什么性子,他不清楚,但他却是和张济打过交道的。
若是听闻城外有小股黄巾袭扰,以张济的性子,大抵会让张绣出城袭剿积累军功,好借个名头让刘协下诏,给张绣更高的官职爵位。
他便可使典韦诈败,将张绣引入自己的包围圈,擒下张绣,便有了可以同张济的谈判的筹码。
自己则可以装作不经意,放些“残军”入城报信,一者可以在城中联络自己老爹或者叔父,搅乱城中局势,里应外合。
二者可以混入城门守军之中,待攻城之时,卒然发难,以夺城门。
然而事到临头,种平却遇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本是守过这座城的,对城门的布防,曾经的守军,不敢说是烂熟于心,却也能说是见之不忘。
因此当他令典韦在城下叫骂,剩余大部分黄巾主力,埋伏于城壕左右的土丘之后。
自己则领着百骑人马,至当初樊稠筑土为台之处,居高临下察看城门布局,是否别与记忆中无二致。
不得不说,樊稠的土台筑得是真严实,都过了这么久,竟然还能保持原样,种平看着城头那些守卫,竟然不曾见到一个熟悉面孔,心中难免有些悲哀。
种平想起第一次登上长安城墙时的情形,倒觉得有些恍如昨日。
他将城头防守薄弱,弓手死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