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平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想要拿下这长安,就须得尽快攻破面前的城门,隔着场上交战的兵卒,他与张燕那双幽幽的狼眼对上。
张燕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边招呼令旗兵一边比划了些什么,不消片刻只见方才还与长安守兵缠斗的黄巾精壮纷纷抽身向前,又恰好留出空隙,将种平率领的曲部护在中间,人马整合在一处将战阵化为锥形齐冲,生生将原本就因张绣擅动获败而心生怯意的长安军冲得更加七零八落。
长安军四面受敌,阵势崩溃,李蒙早已失了战心,又见此情形连忙且战且退。
城墙之上,尚余些许守卫,见势不妙,当即欲闭城门。
李蒙见状急呼“休要惊慌待我等入城,再关城门”
他有意给种平可趁之机,面上作贪生之状,顾不上身边士卒,慌不择路往城门溃逃。
长安军见主将这般模样,士气灰颓,惶惶如丧家之犬,失了再战之意,或降或逃。
种平敏锐的洞悉了战场上的变化,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看似铁桶般的围局竟是引敌将退却显出个缺口,旋即大手一挥,喝令左右“传我将令追勿要失了战机”
随后紧紧率部紧紧咬住李蒙的败军。而那本就战意颓丧的大量长安军,此时却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争先恐后涌向城门。
城上守卫攻也不是,守也不是,既不敢投木滚石,举弓射箭;又不敢关闭城门,将李蒙等人隔绝于外。
“诸位入城”
种平死死咬在李蒙身后,借着长安乱军掩护,黄色红色混杂在一起,作为第一批追击之兵攻入城门。
李蒙心下暗喜,刻意挡在种平身前,与他保持一定距离,长安军眼见李蒙在种平身前,更不敢随意攻击,只是闷头往城里逃窜。
“为何不关城门”
东城门即将失守之时,张济得了张绣陷在城外的消息,总算姗姗来迟,他看着城门乱象,面色铁青。
守卫也不敢解释,无论是李蒙还是张济,都不是他这个底层小兵得罪的起的。
“关城门”
李蒙方引着种平入城,就听得身后“轰轰”闷响,顿觉不妙,“城门怎”
“张将军是张将军咱们有救了”败退的长安军见城门沉缓合上,又见张字旌旗飘扬,无数赤色军服铺天盖地堵住城门,自觉已将黄巾挡在门外,重涨信心。
李蒙啐了口痰,又恨又急,怕种平成了瓮中之鳖,逃脱不得,碍于身边这许多长安军,又无法出言提醒。
他额头冒汗,咬牙下了狠心,策马直奔城墙之上,他知晓张字旌旗出现之地,定然是张济领兵所在,此时城墙之上定然空虚。
种平眉头微皱,一是张济来得如此迅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二则是
身前这人难道是叔父的人我怎么觉得,他是有心在给我引路,怎么专往防守薄弱之处跑
无论此人是何种心思,欲要攻下此门,同张燕许耽汇合,唯有赌这一把,继续跟在这人身后,上城墙
许耽同张燕眼见大好情势被合起的城门断送,亦是恼恨。
种平已入了城内,他二人也不耽搁,既然不能直接入城,即刻便令兵卒组合起在路上建造的攻城器械,作强攻打算。
“将军”
墙上守兵听说张济已关了城门,又见李蒙率先登上城墙,满心以为攻入城中的那支黄巾已遭剿灭,殷勤迎至李蒙面前。
李蒙原打算趁着守卫空乏,助种平先夺下城墙,谁知登墙一看,张济竟是领兵至城墙察看过城下情况,然后亲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