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英最关心的便是莫要让陛下放过了那个可能变节的重庆通判;
而这通判的话语却放在自己是以普通百姓的身份被掳了过去,显然是在强调自己并未变节。
这几人都在试图向大明皇帝证明自己,但对朱慈烺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他的心思却已放在了“此番若非贼寇退去”。
“你是张献忠退兵后逃出来的”
“是,陛下,罪臣被献贼军将抓去做了书办,其后”
“说重点。”
“是陛下,十多日前重庆献贼趁夜而出,罪臣这才有了逃出来的机会。”
趁夜而出
话音入耳,朱慈烺便不由思量了起来。
很明显,张献忠这番动作极重保密,否则定不至于搞什么趁夜而出。
可北面在打仗的事已人尽皆知,有什么事值得他们搞出这般动静又有什么事需要从重庆调集人马
“你可晓得献贼缘何弃了重庆他们又去了何处”
“这罪臣也不太清楚,似乎是从北面来了个颇为重要的人,然后驻扎在重庆的献贼便全都撤走了。”
闻得此言,朱慈烺心中疑惑自然更盛,只是现在的场合却也不太合适,他便也未再多问什么。
事情到了这里,城外的流程基本也算走完,其后他在一众臣子的迎接下入了綦江县城,待又一番流程之后总算是完成了此番迎驾。
“老柱国、樊爱卿,你们且留一下。”
正当诸臣陆续退去之时,朱慈烺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随即樊一蘅、秦良玉便停下脚步,静静等待陛下的吩咐。
实际上他们也能猜到陛下留住自己的用意。
那重庆通判虽未透露出太多有用的信息,但也能对判断献贼动向起到一点作用,所以当话音入耳之时,他们的心思却也落在了此事之上。
“两位爱卿觉得那颇为重要的人会自何处而来”
话音一出,便是两人有所准备却也不由一愣。
按着那重庆通判的言辞,这颇为重要的人当是献贼内部的,可听陛下之问,似乎还另有所指,他们心思一转却不由觉得后背一凉。
“陛下之意是清军来人”
樊一蘅身为川陕总督自得主动一些,但与此同时秦良玉却也皱着眉头看着陛下表情,显然也对这一猜测极为重视。
按着陛下的意思,乃是要等两强相争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可若这重庆守军是因清军策反才有此动向,那么这番谋略却得变上一变。
说到底,两军正在僵持之中,但有变数就会让局面滑往预料之外。
此等情形之下,若单只是献贼全线溃败也还罢了,大不了命各军火速进入四川而已,
可要是献贼在这溃败之际出现大规模投敌的话
“此事不可不察。”
对于樊一蘅的疑问,朱慈烺给出了确定的答案,可在说话之时,他的语气却也有一点点不太确定。
他晓得豪格是因叛军的指引才在万军之中认出了张献忠,亦晓得叛军的出现让其不得不退至西充迎敌。
可说破天去,这些本都该是一年之后才会发生的。
此时重庆的人马虽然退去,但他并不确定其因是鞑子策反,还是张献忠的军令,若就这么生拉硬拽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所以才将这种可能透露给两个老臣,为的就是通过他们的经验做出些想对靠谱的判断。
“启禀陛下,依老身所想,倒也不必太过纠结此事,左右献贼已和鞑子战到了一起,我军只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