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并不在意,毕竟眼睛很多,而且非常擅长夜视。
周围的空气凝重而冰冷,她能感受到文微阑的手悄悄牵住了她,手掌微微湿润,带着寒意。
她的目光环顾四周,其他女孩子的身躯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似乎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不知道是因为这七天的饥饿,还是因为那薄薄的白裙根本无法抵御地底的寒冷
或者是,因为前方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而且越往深处走,这种压迫感就越是强烈,仿佛恶意化作一根根看不见的利刺,刺透她们的衣衫,直钻入皮肤、穿透骨髓。
终于,她们停下脚步,不敢往前了。
“前面到底是什么”一个女孩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地牢中死寂般的沉默。
这个女孩子,柳笙记得名叫安娜,是镇上屠户的女儿。
柳笙知道她向来高傲,觉得自己家掌握了重要的资源,就可以俯视那些底层的女孩。
可如今,在这极端的恐惧面前,过去的优越感显得一文不值。
没人回应安娜的疑问。
“神侍大人,神侍大人”安娜的声音愈加焦虑,带着一丝无助,颤抖着向前呼喊。
“别喊了,神侍大人不在这里。”金发女子冷然说道。
这一句话像冰水浇在所有人的心头。
周围太黑了,她们根本没看到到底谁在前方,又怎么能想到,神侍大人已经消失了。
柳笙自然早已注意到神侍的离去,但她并未看到消失的过程,仿佛只是瞬间,那道身影便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留下她们独自面对这无尽的甬道。
“她不会管我们的,只是等着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再从地狱爬出来”金发女子的声音带着毛骨悚然的低沉,诡异的话语在甬道回荡。
“你,你,你怎么知道”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慌,语气里却是不信。
或者说是,想要说服自己的不信。
安娜更是直接呵斥“玛丽卡,收起你平时装神弄鬼的这一套,虽然你靠着这一套进了神侍大人的眼,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做神官了”
只是,她的声音依旧颤抖,似乎只是在通过如此宣泄恐惧。
原来她叫玛丽卡。
没想到安娜居然知道她,而且,似乎两个人有些过节。
玛丽卡依旧冷静,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不过,这也只有柳笙看得到。
玛丽卡没有理会安娜的呵斥,只是冷然说道“在寒夜之前,我在翡翠林地做矿工,常年在黑暗中作业,自然习惯了,能看得到。”
“可是按照你的年纪,怎么可能在翡翠林地做矿工呢法律规定了,绝对不能用童工”那个不信的女孩子带着急切的声音继续反驳,似乎抓住了某种希望,“我父母都是律师,我很清楚”
“你只是想吓唬我们”一个女孩确切地说道。
玛丽卡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讥讽“呵,你觉得法律禁止了,就真的没有人敢违法了吗别太天真了,曾经的大小姐们。”
话语落下,黑暗沉静,弥漫着绝望的味道。
“更何况,我们这么久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难道你们还没意识到吗”玛丽卡的语调带着一股无情的冷酷。
这一句话更是击溃了所有人的幻想。
这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