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咱进去说。”柳心见店内数人都诧异地向她这儿看,就拉着爷爷进了内堂。团子见状,连忙用眼色警告,让店里做事的人管好自己,别好奇东家的私事。
绣庄的内堂外堂用一面双面绣的屏风做的隔断,转过屏风,内堂也布置得清雅宜人,家具是清一色的极品黄花梨,宽大气派的书案,舒适的太师椅、简洁的高凳上摆着青铜尊,书案后面做了书架和多宝格,花架上插着时令的鲜花,清香满室,令人神怡。
“爷爷,我以为你有堂兄堂弟们,只不必再挂念我了。我只是弱质女流难当大任,只能当个米虫,而且在自己家当个快乐的米虫,到了夫家当的就是不快乐的米虫了。爷爷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活着,不想,一点都不想。爷爷知道吗我不想重复娘亲的路,我宁愿一生孤独也想要自由。爷爷,你明白吗”柳心选择忽视爷爷脸上的伤痛,避开爷爷的目光,鼓足勇气,一鼓脑地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天苍听了孙女这番话,心中明白这是她的真话,半字都不会掺假。孙女爱自由向往能事事作主的生活,他全都知道,可是一想到古往今来对女子的各各限制,心中不禁一片悲怆小孙女没出生前,他一直认为男尊女卑天经地义。但是自从宝贝孙女出生后,他想到孙女这一生要经过的女子必经的种种关隘,就觉得身为女子实在太难了。特别是到了异世后,看到那里的女人和男人同样的挑起养家的重担,但是孩子和家事还是全包,就更觉得女子比男子的难太多了。
柳天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上前把孙女拥入怀里要,上下细端详,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柳心的背,和蔼地说“心心呀你总嫌京里呆着闷,爷爷懂。你想出来玩和爷爷说呀外边总不比家里,处处是危险啊爷爷担心你呀你爹娘担心你你兄长担心你呀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知不觉地,柳天苍已经说得泪流满面。
柳心最亲的就是爷爷,她最见不得爷爷这样为她老泪纵横,爷爷虽是责问,见这声声饱含疼爱的责问,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再三忍住的泪却决堤了,直接就扑到爷爷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当然想爷爷了,相念十五年相依为命的爷爷。可是,在自由与亲情的决择中,她还是选择了自由。她觉得爷爷的生活里不止她,但她却只是唯一的自由。大半年未见,爷爷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好似边昔日挺拔的背也开始佝偻了。这大半年内没有遇到来找她的人,她还以为爷爷是放弃了。
“爷爷,你是怎么找来的”心中的对亲情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的情绪在心中纠结好久,柳心慢慢止住了哭泣,却仍是不解爷爷怎么在大半年间没找,却突然找到这里了,小胖牛不是说它用了隐身术,爷爷根本没办法找到的吗
柳天苍此刻也平静了,他掏出雪白的帕子抹净了脸上的眼泪,坐到柳心平日坐的太师椅上,示意孙女给他斟茶。
柳心还记得爷爷的喜好,给他泡上了最好的高山雪雾茶,用的也是爷爷最喜欢的青瓷茶碗。
柳天苍看着孙女端上的茶,老怀安慰地笑了这宝贝孙女真是没有白疼,还给爷爷备着呢。
柳天苍细细地品了茶,满足地靠在椅背上,这才将整件事情的始末慢慢道来
原来柳天苍用了当年指点他携带才满百日的柳心去异世渡过此劫时,还留下了一个特殊的联系办法就是找一头毛色纯黄的成年黄牛并取它牛角上的一滴血,用此血掺水研墨,将所求之事写成信件,然后在子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