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应最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胭脂扫的恰好,粉嫩而不妖媚。
“姐姐骨子里骄傲,你说的也是实情。
那我这两日便先不去烦姐姐了。
等她心情好些了,我再去关雎楼罢。”
翊坤宫内,小林子来禀,说安答应被送进了养心殿。
年世兰正拿了一支银簪,拨动着香炉中未燃尽的香料。
小林子道。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您将那蜀锦送了沈贵人,
她果然想着送与甄常在。
只可惜甄常在不领情,她们二人闹了嫌隙。
您又在皇上面前说,皇上久未见沈贵人,
这下您既在皇上面前博了个贤良的名儿,
又不动声色阻拦了甄常在侍寝之路,
主子实在是厉害”
年世兰笑一笑,将手中的银簪交给颂芝,坐了下来。
自己厉害吗
厉害的话,上一世如何会被抄家,自己如何会心如死灰惨死冷宫
重来一次,自己不过是了解了每个人都是什么性子罢了。
沈贵人与甄常在都是骨子里骄傲的性子,之前自己有意提拔了沈贵人,偏偏一直阻着甄常在得宠。
且自己做的不动声色,谁都看不出来,甄常在至今没有侍寝与她年世兰有关。
年世兰又有意将甄常在与性子敏感的安答应撮在一起,天长日久,加之她们二人一直不得宠,性子便也越来越像了。
沈贵人有皇上的恩宠,有自己这个华妃的提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在众妃嫔中出类拔萃。
按着甄氏的性子,即便嘴上不说,慢慢也会在心中生了嫌隙。
今日不过是机会到了,她们二人起了龃龉。
自己又拨动着胤禛去了沈贵人处,恰恰看到了沈贵人被甄氏气哭。
按着胤禛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再去宠幸甄氏
哪怕有沈贵人一力推荐,听在胤禛耳中也不过是更坐实了沈贵人贤惠,甄常在无理。
年世兰想,这才是刚开始呢。
自己必须得压的甄常在抬不起头来才好,否则以她的聪明才智,一旦得宠,必得与自己为敌。
养心殿内传出阵阵歌声,在外伺候的苏培盛与小夏子面面相觑。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从来嫔妃侍寝,都是没什么声儿的。
偶尔有些妃嫔想讨皇上欢心,也只是在云歇雨毕后绞尽脑汁与皇上说笑一会子。
像今天这样传出阵阵歌声的,当真是稀罕。
小夏子瞧了瞧周围,侍卫都站得远远的。
他向着苏培盛的方向凑近几步,神秘兮兮的小声道。
“师父,这这该怎么伺候啊”
小夏子言下之意,已经过了时辰。
按着老祖宗规矩,这会子安答应已经该被抬走了。
宫中除了华妃娘娘与菀贵人偶尔能留宿养心殿,几乎是不许妃嫔留宿的。
因怕皇上睡不好。
可是今日这已经过了这么久,皇上却还没传召。
敬事房总管徐忠卫皱着一张脸,也凑在苏培盛身边。
“苏公公,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奴才刚才催了一次,这也不敢再催了。”
苏培盛瞅瞅小夏子,又看看徐忠卫,叹道。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