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她对乌拉那拉氏一向恭敬,但她没有恩宠,便什么也没有。
今日原本想借着家宴舞一曲重得皇上青眼,可是她临时又改了主意。
她跟着皇上三年多了,也察觉出,皇上对有才情的女子更胜一筹。
如华妃般只凭美貌就盛宠不衰的女子,宫中也就她一位了。
端妃大大方方站起身来,对着胤禛揖了一礼,道。
“那臣妾便随意作词一首,还请皇上品鉴。”
胤禛抬眼看着端妃,自打上次的事后,他总觉自己与端妃有了隔阂。
日常偶尔去延庆殿,端妃也总是淡淡的样子,今日难得看她笑着,胤禛也觉心情舒畅。
“朕记得,与你初见。你一曲鼓上舞惊艳四座,但朕从不知,你也有出口成章的本领。
既然今日抓阄抓到了,那便作词来听听,女子有才,更吸引人心。”
端妃又福了身,才缓缓念道。
“长街浅落白云碎,几树清花坠。
玉絮何故弄纤纤,似是梦里春归,影空怜。
浮沉且化杯中味,俱入柔肠内。
霁明晴彻卷笼帘,应道春发未晚,雪来先。”
胤禛细细听来,竟是听出端妃一片哀哀戚戚,他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肠也软了下来。
“端妃一片才情甚好,朕必不叫你影空怜。
春未到,但冬雪已至。
离春天也不远了,爱妃不必慨叹。
且坐罢。
朕记得你喜欢喝瑞草魁茶。”
“苏培盛,给端妃换了瑞草魁来。
再叫内务府将今年新进贡的瑞草魁尽送去延庆殿。”
端妃谢了恩,重又坐下来。
乌拉那拉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端妃,看端妃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便心下明了。
也罢,宫中华妃一家独大,就算胤禛喜爱莞贵人,但莞贵人太过殷勤,胤禛也会慢慢失了兴趣。
即便莞贵人那张脸活脱脱就是姐姐的模样,胤禛似乎也没有从前那样常常看着莞贵人发呆。
而且,很让乌拉那拉氏困惑的一点是,新进宫的甄常在,也是仿了姐姐几分的,但是胤禛对她兴致缺缺的样子。
年世兰低着头,兀自弯了嘴角。
端妃终于肯放下她的骄傲,也学着用了手段来争宠了。
若她还像上一世那般清心寡欲的姿态,这死水一潭的皇宫还真是无趣呢。
敬嫔的宫人匆匆走来,贴着敬嫔的耳朵小声说着话,敬嫔瞬间面容泛起焦急。
胤禛询问道。
“敬嫔,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许瞒着朕。”
敬嫔站起身,道。
“回禀皇上,刚才如意来报,说公主突然呕吐不止,嫔妾心急如焚。”
胤禛也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可是给公主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罢便站起身来,就要朝咸福宫去。
乌拉那拉氏忙道。
“皇上不要急,雪天路滑,您龙体要紧。
还是等太医诊过,再来禀报皇上罢。”
胤禛已经离了座,向前走去。
“朕的女儿也要紧,朕要去看着太医诊治才能放心。”
乌拉那拉氏不好再阻拦,只好跟着胤禛一起去往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