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颂芝道。
“如主子所料,今夜果然有大事。奴婢才听小林子说,外面乱乱哄哄,小林子记着主子您的嘱咐,不曾开门,但他悄悄儿趴在墙头望了望,隐约听得跑过的小太监道,延庆殿出事了。”
年世兰翻身坐了起来,嘴角挂了一丝笑意。
“可曾听真切了延庆殿出了什么事”
颂芝若此时还不明白什么,那便是个傻子。她也笑道。
“主子别急,奴婢已经叫小林子悄悄出去探看了,想必一会子就知道了。”
颂芝话音刚落,外面小林子道。
“启禀主子,苏公公在外求见。”
年世兰示意颂芝出去,颂芝站在廊下道。
“你快去回了苏公公,娘娘醉酒,醒不来。奴婢正要去做醒酒汤呢。”
苏培盛听说,无法,又转回延庆殿。
延庆殿已经站了一屋子太医,胤禛坐在外间榻上垂着头不说话。
苏培盛硬着头皮走上前。
“启禀皇上,奴才想着皇后娘娘刚有了身孕,不宜劳碌,便去翊坤宫请华妃娘娘,不想华妃娘娘今晚许是高兴,酒吃多了,现在还醉着,颂芝也唤不醒。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胤禛抬起头来,眼里布满了血丝。
“这里没有女眷不行,皇后有孕不得劳累,华妃醉酒起不来,敬贵人还要照料康乐公主也不能来,你便去碎玉轩请莞贵人来罢,朕看她还得用一些。”
苏培盛赶忙又去了碎玉轩请莞贵人。
莞贵人赶来的时候一看便知是在梦中被吵醒,匆忙起身。
“嫔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半夜召嫔妾到延庆殿所为何事”
胤禛酒已经醒彻底,一抬眼看向莞贵人,倒吓莞贵人一跳。
“皇上这是怎么了竟满眼血丝”
胤禛声音很是疲乏。
“先别管朕了,你替朕进去看看端妃怎么样了。朕糊涂,喝了点酒就情动不能自制,怕是伤到了端妃。”
莞贵人当然心下明了,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捏卷在手帕中的一小包药。
“皇上别急,嫔妾这就进去看看端妃姐姐。嫔妾与端妃姐姐相知恨晚,自会替皇上尽力看护端妃姐姐的。”
莞贵人急急忙忙走进端妃寝殿,为端妃日常保胎的付太医擦了擦满头大汗,正在收起手边的针灸物件儿。
“微臣见过莞贵人,端妃娘娘见了红,微臣拼尽所学才为娘娘止了血。太医院的同僚们已经共同研制出了保胎的药方,交给宫人去煎药了,一会儿喂端妃娘娘服下,以观后效罢。”
莞贵人走到端妃床前,见她脸色苍白,眼睛闭着,应是疼的没有力气了,宽大的锦被将床遮的严严实实。
“既然太医已经施了针,也开了药方,不如请太医至外间休息片刻,这里恐怕要让奴才们拾掇拾掇,太医在此多有不便。”
付太医忙拱了手道。
“应该的,应该的。微臣告退。”
莞贵人看着里间除了她主仆二人,只剩了疼昏迷的端妃与她的两个贴身宫女,这才叹口气,流下几滴泪来。
“端妃姐姐真是可怜,眼下昏迷着,又见了红,还得劳烦你们给她换了干净的衾褥锦被才行。”
吉祥见莞贵人流泪,她也动容,忍了半天的泪水掉了下来。
“奴婢多谢莞贵人为我们娘娘着想,奴婢们这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