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说杏芙院的事已是第二天了。
还是去杏芙院请安,乌拉那拉氏还没出来,她无意中听下人嚼闲话,颂芝看了她眼色,悄悄退开去打听。
等回了承恩苑,年世兰一边用早膳一边听颂芝闲话,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她漫不经心道。
“这段氏自己作死,是谁也救不了了。本来我想她怀着孩子,孩子是无辜的,还想保一保她呢,这么一来,我只好提前为她默哀一下罢了。”
屋中今日只有颂芝跟小林子伺候着。
颂芝不解道。
“主子保她做什么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没有她,这院中女子不还少一点吗”
年世兰放下筷子,看着颂芝笑道。
“你才多大年纪啊,心思倒毒辣。我不是保她,是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幼子无辜,但现下她自己不争气,谁也没办法,看她造化吧。”
小林子插话道。
“主子心善,只是颂芝姐姐也是为主子打算。奴才也不解,福晋和主子都还没怀孕呢,她竟抢了先。”
年世兰不觉笑出声。
“这么急着为你的颂芝姐姐辩解你以为怀孕是什么好事呢。你看看那段氏,诊出有孕才两个月,已经面容都变了,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说完重新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小林子与颂芝不再多话。
年世兰知道,乌拉那拉氏明面上承诺,会竭尽全力照料好段氏的胎,只是依她看来,这个孩子恐怕没那么容易生下来。
那日她看到的那个荷包,舒格格不是已经下手了么。
那舒格格看着话不多,反而是个心狠手辣的。
上一世,王府中没有这个人。
舒格格晌午又在留芳阁倒弄她那些瓶瓶罐罐。
她的婢女紫荆在院中晒着一些百合花瓣,胡格格倚着门看向院中。
“你家主子这是做什么呢满院子都是晒的花瓣。”
紫荆边将花瓣铺开边答道。
“回禀格格,我们家格格这是要做一些胭脂水粉呢。格格说买的胭脂总不如自己做的放心。”
胡格格嗤笑。
“我看你们格格就是太闲了,明明府中都有份例的胭脂水粉,她偏偏要劳神劳力自己做什么劳什子胭脂,有那会子功夫,还不如多练练舞呢。我们一同跟着福晋进府,我竟不知,自己的姐妹还会跳舞。不知那舞可是专门学来勾引男人的”
紫荆抬头看胡格格一眼。
“格格慎言。我们格格,胭脂水粉也做得,舞也是要练的,总不能一辈子待在这留芳阁吧。”
说完也不理胡格格气结,转身进了屋。
舒格格在屋中听到了院中的动静,看着紫荆进来,她淡声说道。
“你也是,与她那样的粗鄙妇人说那么多做什么。以后记住,没做成的事,万万不可先讲出去。何况,你也太大话了点。这留芳阁住不住,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日后若能得主子爷青眼更进一步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今日之语岂不是打脸”
紫荆愤愤不平。
“格格也太过小心了,咱们还怕她不成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明明她比您可差远了。她家里虽也有人在军中效力,奴婢打听了的,不过是个兵鲁子罢了。哪比得了您的父亲是秀才公呢。也就您脾性儿良善,才总被她言语欺辱。”
舒格格拿着一个小瓶子,举起来对着窗户的光看。
“你既知她粗鲁,便就不必与她计较了。她说的再大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