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冠雷又看了一眼运动相机那闪烁不停电量警报灯,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释然,他已经开始在心里祈祷“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行拜托啦”
老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在这个信息更迭速度飞快的时代,哪怕你酒再香,也很可能会被憋死在别人永远找不到进口的巷子里。
要说新裤子的摇滚还是走的还是华夏老朋克那一股劲的话,这個刺猬现在呈现出来音乐,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满身带着刺。有种要破开桎梏的觉悟和勇气在里面
就像情绪一样,不管是持续的亢奋还是低沉,一直持续下去的话,那就只有精神病这一个出路。
他就在这一瞬间下了个决定“给年轻摇滚希望的这件事,不能就只落在边浪这一个人身上”
侧台的罗林看见这场面,心里是既兴奋又惋惜。兴奋的是以他这30几年的滚龄,也没见过那么多“飞鱼出水”的场面。惋惜的那当然是自己不能也跟着去跳了。
在叮叮那有点不在调上的“啊啊”声出现之后,尾奏的这一团“噪音”有了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他看着现场这些女菩萨的状态,要真跳下去绝对是有去无回倒不是拍接不住直接摔地上,而是感觉自己有可能会被她们给撕了
如果要是边浪知道他现在的心态,绝对会笑着送他一句早就忘记了名字的春城话说唱歌词“我允许你呢指甲轻轻扣进我呢肉受”
而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胡尘,现在也没有心思管欧陆了,掏出手机就是一顿咔咔乱拍“握草这真是开眼了,我这酒吧20几年了,就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果儿一起跳水的场面”
面对这绝美又疯狂的画面,欧陆再一次被整不会了。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在他看来是绝好宣传噱头的点,却从没有在任何精卫填海或者是滚石音乐的前宣中被提及过。
要是在繁花,每晚都能有这种场面出现的话,那他相信天天爆满根本不是个幻想。
虽然这些想法已经距离他开店的初衷越来越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那么干
而且还有个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一首歌怎么能有那么长的尾奏
最后这一段他虽然没看时间,但他觉得这一段尾奏不会低于1分钟。
在他原来的概念里,只要是带歌这个字的,歌词才应该是主体,没有歌词的那种音乐,他这个凡夫俗子是从其中体会不到什么情绪价值的。
这种1分钟的尾奏,在流行音乐里面无疑就是自杀式的行为。现场要被骂,听歌或者唱k的时候,这一段就注定是要被切掉的命运。
但在当下的这个环境里面,面对眼前的这一幅画面,他又觉得是非常合理的一件事情。
如果在边浪唱歌的时候姑娘们跳水,那整个演出的节奏就混乱了,而最后这一段尾奏,也同样是乐迷们宣泄情绪的一个出口。
正印证了最后那句歌词“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年轻的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跳水,那真是因为那些老去的,跳不动了或者不敢再的人会在
这样周而复始,摇滚这条路虽然窄小还很崎岖,但这就一定能传承下去。
欧陆看着这场面,自己心里现在也已经有了判断,要是在自己的繁花,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不仅仅是客群的问题,就是乐队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演出水准。
最让他感到有些无力的是,他还很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切好像和技术跟钱没有多少关系。
是这批人的魂就和李一亮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