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找回记忆之后自己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因为“罗莎琳”和“女士”这两个截然不同的经历相隔了五百年。
罗莎琳是个爱唱歌的少女,她很善良。就算去了须弥,也无时不刻想着蒙德。
女士是愚人众的执行官,高高在上。在她眼中,世间的大部分人同蝼蚁无异。她不想,也没有必要了解蝼蚁们的想法。
两种割裂的记忆,或者说人格,在不断撕扯着她的意志。不过女士终究是切切实实活了五百年。
她的经历,她的意志,都不是身为少女的“罗莎琳”可以比拟的。
所以女士仍旧是执行官,举止中仍旧透露着高傲。不过这份高傲相较于以前,终究是要柔和了一些,不会那么刺人了。
有时她也会想,明明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善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一个没有过去的炽炎魔女,扑入愚人众这个大染缸中五百年,浸染出来的只能是女士。
不知不觉间,罗莎琳已经开始和女士融为一体了。换成是以前的女士,根本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话虽如此,罗莎琳对于女士的影响还是极为有限。尽管女士确实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要说什么负罪感的话,那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她的心态依旧高高在上,死去的蝼蚁依旧是蝼蚁,最多后面在碾死他们时,自己心中会多了些不快罢了。
“哼”巨大的热量从女士的眼珠和身后隐蔽在裘衣下的指痕中传来。
一缕缕橙黄色的火焰像是触手一般从女士的眼珠中爬出,看起来甚为狰狞可怖。
女士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变成无尽的橙黄。肉体上的灼烧她尚且还能忍受,但是癫火不仅灼烧肉体,还烧蚀意志。
女士能感觉到自己灵魂中的某些东西被点燃了。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勇气
无言的恐惧开始在女士心中回荡,然后她就发现就连恐惧这种感情都在火焰之下逐渐消散了。
五百年前她所经历过的那种绝望开始清晰,它侵占了其他的情感,想要充斥女士的整个灵魂。
“停停下,我我错了,他他们不是蝼蚁。”女士面色扭曲地拍了拍桌子,艰难地喊道。
再不认怂的话,她估计自己的灵魂中就只剩下绝望这一种情绪了。那样可比死了还要难受。
女士的话音刚落,从她眼中伸出的癫火触手就立马就缩了回去。与此同时,她身上无处不在的炽热也随之消散。
刚刚那火焰从眼中喷出的一幕确实可怕,不过在旁人看来,女士就只是在做一个噩梦而已。
“身为执行官的女士,也会偷懒吗”温迪坐在窗边,看着睁开双眼,面色苍白的女士说道。
他的鼻子动了动,风中有一股焦糊的味道,但是他没有看见任何火焰。
“巴巴托斯来”
“嘘”
温迪看见女士一副要叫人的样子,立马跳下来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儿,你也不想把余烬吸引过来吧”温迪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很怕余烬从某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一样。
女士闻言顿时停下了自己喊人的想法。诚如温迪所言,她也害怕余烬会被吸引过来。
“嘿嘿,这样就对了。”温迪看见女士安静下来,顿时放松了不少。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士强打起精神,紧盯着温迪的一举一动。
这也许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