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林师傅已经开始教阿四刷棍,手上不免留痕,加上常年习字留下的痕迹,这些可与农活不同,是非富即贵才能学的起的。再有一句,穷文富武,若是家贫尚能习文,习武却要求吃用上等,跌打损伤具是花销。
阿四恍然,又学到一点。
布庄前后各有一道门,阿四选了正门走,既然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进门。
大门厚实沉重,两人合力慢慢推开,将布庄内的景象展现在阿四眼前。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和油坊,整个布庄最需要出入的就是这两处,前者需要食材,后者需要时常报告成果。
阿四今天是吃饱了来的,对食物尚且没有兴趣,先进入油坊瞧瞧。
就如今各种榨油的植物而言,麻油应当是工序最复杂的,与之相比较,棉籽榨油的也称不上太麻烦。几个榨油匠人显然胸有成竹,将一行人引入屋内。
还没凑近,一股难闻的味道差点将阿四熏倒,即刻抬脚避出门去。
阿四发自内心地质问“这样的恶臭,这油真的能吃吗”
榨油匠人急了,说“怎么会不能吃这可是油”说着竟自己沾了一筷子进嘴,半点不在意。
这回轮到阿四怀疑自己了,难道是她嗅觉太灵敏了寻常人其实闻不到臭味
雪姑代替阿四进屋转一圈,说了许多夸奖匠人的话,称赞他们的效率。等离开这一片地方,雪姑与阿四说“我也嗅见臭味了,这油不能轻易给人食用,我会和管事说明白。”
为此,阿四又掉头进厨房看了,确认厨房没用棉籽油做菜用的是豆油才松一口气。
雪姑笑道“四娘这回可以放心了,既然这里的膳食都有油水,这里的人自然过得不会太差。”
阿四颔首,笑道“那就最好了,我们再去里面看看。”
加工棉花的各种工序阿四看不大懂,她从为棉花脱棉籽的这头,一步步走到深处,最里面的屋舍内,已然是织布的织女,而屋外的人正在搅动大缸内的染料为棉布染色。
整个流程是多么令人欣喜,即便有许多不足,但一想到这些人都因为布庄有了养活自己的工作,阿四就异常欣慰。
只要她们能有收入,就不会饿死,能够给家庭带去受益,今后就不会被遗弃,如果她们将来拥有的能够远超同龄的男性,迟早有一天小家乃至大家,都会以她们为中心。
而这个美好的开始,有阿四的一笔。
阿四美得冒泡,站在天空下张开双手“虽然现在只有一个布庄,但将来迟早会有无数的土地,没关系,我还年轻呢”
雪姑和常思都轻轻笑,常思的母亲自背后轻拍女儿的背,悄声抱怨“哪儿能笑话公主呢”
常思抱着母亲的手臂摇头,她怎么会是在笑话,只是觉得这很可爱也很美好。
阿四满怀对未来的愿景,气势汹汹地回到太极宫,她要从今天起做一个勤奋好学的上进孩子,尽快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然而这份壮志在谢大学士面前深深受挫,她难以置信“什么鹤娘今年就要去参加科举了”
谢大学士连连摆手“只是童子试罢了。年十一、十二以下,熟悉一经及孝经、论语者,每卷试诵经文十道,兼自能书写者,全通者授官,通七以上者予出身,”
阿四震撼“鹤娘是天才”
哪个十岁小孩懂得这么多,原来天才就在她身边。
谢大学士不以为意“自太上皇起,大周年年都有的,世上总有些天生神异者,这类该叫圣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