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和张秀香先把羊肚菌清理出来,交给蒋玉她们清洗,明亮的灯光下,水管里的水流的哗哗作响。
这边的水管把隔壁的也连在一起了,两口大井的水轮换着用,总算是供上了一天下来的洗刷。
饭桌边,周母看着狼吞虎咽的周家明,不停提醒,“慢点吃,别呛到了。”
“奶,我饿惨了。”周家明鼓着腮帮子含胡的说道。
周家康几个看着他,“哥,你真的亲眼看着路垮下去的啊”
“嗯”周家明咽下嘴里的面,伸出手,“我们砍树开路才回来的,你们看,我手上的血泡,都磨破皮了,把我痛安逸了。”
周母笑呵呵的说“这点破皮算啥,以前你老汉儿满手血泡,连碘酒都没得擦。你这个奶还给你擦了碘酒,小孩子恢复的快,明早起来就好了。”
“我老汉儿也这样说,还说多破几次,长了老茧以后干活就不会破皮了。”
“咋不是。”周母伸出满是老茧的手,“你看你奶的手,这两年还好看了一些,你去看看老祖和爷爷的,跟山里的老树皮没啥两样。”
几个孩子看看她的手,再看看自己的,都不说话了。
一大家子,加上蒋玉十几个,忙到十二点多才把所有的菌子全都送进烤房。
干活的走了后,周怀安这才问周怀山,“那段路垮方的厉害么”
周怀山说道“垮了一半,如果没继续垮塌,明天从我们开出来的那条路,进出是没问题的。”
“明早要出一批菌子,我们把菌子送到宁安交了后,再过去看看。”周怀安打了个哈欠,“睡了,都回去早点睡。”
“老汉儿,大坤,你们先去睡,我来守上半夜。”周父对老爷子和老虾子说道。
“要得”两人累了一天,也不推拒,去打了热水洗漱后就回屋睡下了。
隔壁,杨春燕洗漱好回屋,见周怀安还在台灯下记账,“大哥咋说,要是路太窄的话,最好先进去跟张书记他们说一下,把路开宽一点,再进去,不然太不安全。”
“大哥说明天去看看再说。”周怀安把账本放好,“睡吧,都一点了。”
杨春燕看了看儿子,把蚊帐放好,这才去打蚊子,“羊肚菌和大脚菇那些已经送了一批过去了,那边定下收购价没”
“明天过去就晓得了。”周怀安抱着脑袋,躺在床上,“本来打算明天去收那窝小蜜蜂的,只能晚两天去了。”
“要不明天我把蜂箱拿过去放那,它们要是想分窝的话,就能多得一窝小蜜蜂。”
“行”周怀安侧身看着她,“你记得把蜂蜡抹一点在蜂箱里面,还要带一张牛毛毡过去,盖在蜂箱上面,用石头压住,
“晓得了”杨春燕拉灭电灯,两人并头睡去。
翌日一早,周怀安和周怀山就出发去了宁安,到县城后,周怀山去了招待所送菜,周怀安去了旅社旁边的德生堂。
到那就看到一辆大解放停在门口,他刚把拖拉机停好,王桢和两个中年男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一个是水电站的工程师,带着手套的应该是大解放的驾驶员,周怀安跟他们打了招呼,驾驶员和工程师一起上了大解放。
周怀安看到车上装着几个木箱,对王桢说道“设备到啦”
“到了我让孙师傅顺便帮忙拉到富牛。”王桢说着把院门拉开,“你把拖拉机开进来,我喊人来卸货。”
“好嘞”周怀安发动拖拉机驶入院子,靠近仓库大门停好,开始解篷布绳子。
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