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笑道“春燕每天都给它换药,就怕伤口发炎红肿。”
“不会的,狗子自己也会找草药吃。”周一丁过去推他放在院子里的自行车,“二爷爷,我回了哈老幺,明天一早我来喊你。”
“要得。”周怀安忽然想起买胶鞋的事,“下午我要去宁安一趟,你去么”
“去,小王医生给我老汉开的方子,得去多抓几贴回来,我老汉去林场的时候带上去用。”周一丁说罢蹬上自行车走了。
老爷子舀水洗了把脸,就掏出烟杆坐椅子上抽了起来。
周怀安把蜜桶提出来,想着背篼里的家什,明天上山还要用,便把背篼挂墙壁钉上,“燕儿,把滤蜂蜜的纱布给我一下。”
“要得。”杨春燕打开碗柜将迭好放着的纱布送了出去,“蜜多么”
“新蜂巢没多少蜜。”周怀安把纱布铺在放蜜桶上的筲箕上面,将蜜桶里的蜜脾,用刀戳碎后倒在纱布上面。
用这种原始的办法滤出来的蜜,蜂蜜中会有蜜脾里所含的花粉、蜂王浆、蜂蜡混合在里面,等蜜糖沉淀下来,就会看到底部的杂质。
周怀安把蜜脾全都捣碎倒在纱布上后,拉了把椅子坐到在躺椅上抽叶子烟的老爷子旁边,“爷爷,你咋了哪个惹你不高兴了”
老爷子吧砸吧砸抽了两口叶子烟,才道“你大爸今天来找我,说是听怀兴哪个朋友说他们想借钱给怀兴也买一辆,你觉得他那朋友说的那些,靠谱不靠谱”
周怀安实话实说,“这两年拖拉机的活多,只要肯干、能吃苦一年应该能挣这么多。”
老幺和一丁几个还只是来回跑拉块菌,一季下来都变得又黑又瘦老爷子想到这些,又想到周怀兴的为人,愈发觉得他吃不下拉货的苦。
周怀安见他沉着脸不说话,“爷爷,大爸说这事,是不是想让你帮他借钱”
老爷子点了点头,“是啊但凡怀兴是个肯干,能吃苦的,我厚着这张老脸也要借钱给他买一辆拖拉机。可他根本就不是个干事的人,我担心拖拉机买回来,反倒更方便他耍钱。”
方田大队的赌窝被公安端了,但还有别的地方,就算没有,那些滥赌鬼,赌瘾一来,随便哪个山窝窝里都能赌。
周怀安见老爷子为难的样子,劝道“爷爷,你看现在这年头,我们大队那些勤快肯干的人家,除了种地赚钱,还开了荒地种草药、养大肥猪、鸡鸭鹅卖钱。
然后,上半年的红菇菌子,下半年的块菌,最多辛苦两年,就能买一辆拖拉机。我觉得往后走,修房子拉货的活更多,大爸完全没必要急在一时。”
老爷子听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你这话没错,人家二春就一个人干,一年下来也不止挣了辆拖拉机的钱。他们四个人,两个壮劳力,咋连买一台拖拉机的钱都没有”
“”周怀安想说,打牌输光了撒,周怀兴在方田耍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赌就是个无底洞,金山银山也不够填。
“我去你大爸家一趟。”老爷子说着站了起来,“让他们把今年干完,年底看看还差多少,不够的话,我把我攒下的钱借给他去买。”
“这样也好。”周怀安不放心的看着他,“你去了可千万别生气,实在不行,我找人帮忙给买辆二手的就算败了,也少亏一点。”
“不用”老爷子欣慰的看着他,“爷爷晓得你担心我才愿意帮他们,但怀兴被你大娘宠溺坏了,小钱看不上,大钱又挣不来,不然也不会被骗去卖啥名额。
你是好心想帮他们一把,省点钱买辆二手的,你大娘反倒觉得你想压他们一头,不想借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