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丁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不用怀疑,就是惹了虱子了,下次进山,我宁愿在拖拉机里睡。”
杨春燕看后觉得自己头皮和浑身都在发痒,“赶紧去洗洗,我去代销店买一支虱子药回来,给你们把头发涂上。”
周一丁忙道“嫂子,你多买一根给雪娇,我回去洗。”
“哎”杨春燕骑着自行车走了。
老爷子和周父帮着把东西搬进酒窖放好,周怀安对周一丁说道“我们先把账对一下。”
“慌个锤子,老子身上痒死了,回去洗澡换衣服先。”周一丁侧身挠了几下大腿根,蹬上阶檐上停着的自行车走了。
周父和老爷子在酒窖里看竹筐里的桑黄,“这些得不少钱了吧”
老爷子乐呵呵的说“听老幺说贵的很,好的都上百块一斤了。”
“这些得有二三十斤了吧”周父看着那些竹筐,“带这么多钱在身边,他们胆子也真大。”
周怀安叼着烟走了进来,“老汉儿,我们这次带了两万去,还差百草坡和白灵山那些采药的药农一万多块,回家休整一天,后天把钱给他们送去。”
他说着又一脸得意的看着二老,“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赊账的,不停跟他们说,这次带的钱不够,下次再去收也一样。
他们死活不答应,硬要我拿走,让我下次去的时候,再把钱给他们带去。”
“”周父见不得他那得意样,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那也是人家晓得你是干啥的,家住哪里,才不怕你跑了。”
周怀安嘿嘿笑,“那是,这也证明我们家的人在别人眼中都是守信的,人家才敢相信我们撒”
“战灵子娃儿”老爷子乐呵呵的拍了他一下,“先去把你那身洗洗,都快把老子熏吐了。”
“有那么臭”周怀安说着抬手闻了一下,“卧槽比潲水的味道还大。”
老爷子见他一溜烟跑了,和周父把东西收拾好,锁好门出去走过巷道的时候,把里面挂着的肉拿了一块出来,出去后把外面那道门锁好,去了前院。
杨春燕等周怀安洗了澡出来,拿出一支像支粉笔似的东西,把他乌黑浓密的头发挨个涂抹了一遍,又用毛巾把脑袋包裹起来,过个两三分钟,虱子就杀死了。
这种粉笔状的虱子药,是这年头杀灭虱子的神药,据说就是用敌敌畏泡过的粉笔,对身体一定的毒性,偶尔用一次还行,经常使用对身体有害。
她想到周怀安这两月经常都要进山收草药,说不定还会惹上虱子,得去挖点百部回来,省得下次又用灭虱药。
周怀安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燕儿,九儿哪儿去了”
“妈背着去收鸭蛋去了,黄哥还有李大厨那让她包几百个皮蛋送过去。”杨春燕把他换下来的衣裤放进盆里,把锅里的开水舀来倒在里面,把衣服上的虱子烫死。
“哦”周怀安接过她递来的水杯,“燕儿,我一点都没想到那边的好货这么多。林书记还说,隔壁船城也有不少块菌,他跟那边的亲戚说了,让他们今年也去挖了背过来卖。
“我打算在白灵山设一个收购点,让大嫂和大哥去那守着收,徐书记家收红菇那个收购点就交给他,大田叔家那个也还是他们去管着。
百草坪就让二哥、二嫂去,三岔路那就让三哥和三嫂去,我跟丁丁猫、徐老三就去各个点拉货回来。”
杨春燕觉得这样安排也好,“这样的话,你就只需和徐书记去三岔路走一趟,把收购点定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