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洗完手的男人,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向黄莺,“妈,什么从周思钧身边带走”
黄莺抬眸看向许愿,就见许愿紧张地握着她的手,长长的睫毛疯狂眨动。
“鸢鸢,要有勇气,我可以告诉他吗”
许愿来美国探望黄莺的时候,时常在她耳边念叨过去的事,包括周思钧用周聿白做威胁。
黄莺记得清清楚楚,可昏迷中的她,意识虽在,但却是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小姑娘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想他。
许愿点点头,心里砰砰跳动着,她握紧黄莺的手,像是握住了母亲的手。
黄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随后目光看向周聿白,柔声道,“阿聿,当初鸢鸢不是故意抛弃你,是你父亲用你做要挟,还给鸢鸢看拳手击打你的视频说如果她不离开你,就会用别的手段对付你。”
许愿惊呆。
她没想到当初随口说的话,黄莺一字一句记得如此清楚。
她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她一定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如何在疗养院,在她面前,和妹妹苟合。
这一刻,许愿喉间一哽,心里那股酸涩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她忍不住趴在黄莺的身上,搂住她的手臂。
黄莺看着女孩这样,以为她害羞,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朝周聿白招招手。
周聿白听到当初她离开的真相,脸色瞬间苍白,高大挺拔的身姿愣住,他的全身,每个神经都因为这个真相,感到颤栗痛苦。
悲愤,像是海边的浪潮,疯狂冲刺着他的心。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的离开的真相是这样。
“乖孩子,过来。”黄莺喊他。
周聿白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觉得心中的苦涩,顺着喉咙直往嘴里涌去。
“没关系的,当初鸢鸢离开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看向许愿。
“鸢鸢,抬起头来。”
许愿听到她的话,抬起头,脸一直红到耳根子。
黄莺见她这样子,摸了摸她的脸,“好孩子,我想你们应该单独待一会儿。”
许愿点头,她看向周聿白,就见男人朝病床上的女人,弯了弯腰,说了声“谢谢妈。”
然后就拽住许愿的手腕往外走去。
黄莺看着两人依偎的身影笑了笑。
她垂眸,看向自己扎着针管的手腕,突然眼眶红了红。
她想起出车祸时,对面那辆车猛地朝自己驶来,她看见了那辆车的主人,忘记了转动方向盘。
她的车子往大卡车上撞去,然后天旋地转,最后陷入昏迷。
直到陷入一片黑暗,她都始终没想通,为什么妹妹看她的眼里,布满恨意。
后来,直到丈夫在病房和黄琳深吻,两人的身子撞到她的病床,那种暧昧的声音逐渐升温,她才明白。
原来,黄琳早就喜欢周思钧。
原来,她一直恨着自己。
原来,做一个完美的姐姐是这样累。
黄莺叹了口气,她望向窗外,已经快入春了,树枝冒出嫩芽,沿着长长的树枝延伸,打在了窗户上。
春意盎然,实在不值得为渣男渣女伤心。
她想下床,却发现身体还有些无力。
突然,门被敲响,黄莺笑道,“这么快就谈好了”
声音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