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整个人愣住了,心口一阵抽痛。
这句话,他等了七年。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却觉得心里的那份空洞,并未减少,相反,越来越空。
像是整个人沉入大海,被无数水草紧紧缠绕着,他的呼吸甚至停了几秒。
她的眼神明明很明亮,可却不能让他的内心得到慰藉。
他缩了缩手,看向她,“许愿,这不是儿戏。”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把这个当儿戏”许愿眨眼,满是困惑。
周聿白心口酸胀耐忍,他认真注视许愿,俯身看向她迷茫的双眼,“许愿,我需要看见你的真心,我需要看见你的勇气,我需要你挣脱自己内心的捆绑,勇敢地,无畏地,走向我。”
“无论何时都不会抛下我,是生是死,都会跟着我,互信互勉,另外,我不谈恋爱,只结婚,看见没有”他竖起食指,上面戴着枚素戒。
“什么”许愿问。
“等你哪一天,做到我所说的话,并能给我重新戴上婚戒,我就答应你。”男人的眼里满是认真与冷静,他似乎真得是在想和她在一起,但他的决心明显比她还要强烈,但同时也更为真诚。
许愿的耳朵红了红,指尖轻点一下他的素戒,“你不会是想让我向你求婚吧”
周聿白看向她,叹了口气,“许愿,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起身,拿了大衣,穿在身上,又将桌上喝光的杯子扔进垃圾桶,转头看向震惊的许愿,“等你有了想和我携手共度一生的勇气,再来和我说这番话。”
“早点休息。”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男人的身影渐渐隐入月色。
许愿呆愣在原地,心里一阵慌乱。
她看着周聿白的身影,蓦然鼻头一酸。
不知怎的,她想到外面被雪压弯的白杨树。
白杨树一向挺直,可终被雪压垮。
屹立在马路边,孤独且无助。
眼睛红了红,她擦了擦眼角。
怎么又流泪了,她是水做的吗
不过,周聿白说的话什么意思
她端起青柠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她的心一样。
外面那辆黑色越野车很快亮起大灯,慢慢驶离了这片区域。
同样惊呆的还有徐青,他打完电话,从楼下走下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扫了眼同样呆若木鸡的许医生,走到她身边,坐下,“许医生,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什么意思”许愿转头看向徐青。
徐青忍不住对两人有些好奇,在他眼里,许愿优雅知性,她会拿着病历本,温柔地对病人说话,也会在大冬天,一个人倔强地搬着家具。
这两个月,徐青见过无数面的她,都是坚强善良。
可他没见过小鸟依人,胆小害怕,紧张担忧的许愿。
似乎在那个冷峻低调的男人面前,许愿变成了小女生。
他喜欢许愿,自然也不希望她不开心,于是徐青将手机塞回口袋,郑重其事地对许愿说,“许医生,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你不必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
许愿点头。
徐青竖起食指,认真盯着她,“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是。”许愿回答。
“好,第二个问题。”徐青接着竖起中指,“你是不是经常放弃他。”
许愿下意识开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