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沉沉,烟雨渺渺。
今晚的雨并不大。
韩子谦骑马回来时,身边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蒙术和陆昆明。
他只跟晋王说,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两个忠心的人来桃蕊宫帮着做事。晋王当即召见禁军统领朱晟晔,协商办理好了这件事。
另外预定了三十个铁制的手雷壳子,当场给晋王画了图纸,要求加急赶工。上面特意标上了井字纹,借口是根据医嘱装药膏、药丸用,故而要特别密封。
晋王立马吩咐人安排下去,还询问了他一番江月白的情况,是否有别的要求。
过度关心,必有猫腻。
但韩子谦什么都没有说,就带着人返回了桃蕊宫。
结果一回来就遇到了海兰珠高烧需要请太医的事。
韩子谦了解海兰珠身份的特殊,立马安排二人去禀告晋王再做打算。
当前紧张敏感的局面下,做重要的决定一定要请示领导,千万不能自作主张。很多时候,一旦出事,自己根本担不了责。
换了身干净衣服进屋时,本以为江月白已经睡着,却发现她并没有睡,定定地望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子谦走到塌前,慢慢地,十分认真地朝她拱手一拜,仿佛参拜一位女将军,“娘娘,臣已按照娘娘的吩咐,安排好了手榴弹和炸药包的事情。蒙术与陆昆明皆已到位。”
“好,辛苦韩少傅。”江月白声音有些沙哑。
她神色有些疲惫,眼睛却异常的清澈。方才她一直在通过系统检索土木堡之变的相关资料。
历史如此惊人的相似,她苦苦地思索破解之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油然而生。
韩子谦见江月白神色凝重,猜测她恐怕还在为战事担心,关切地问道,“夜色深沉,娘娘为何一直没睡大病初愈,要多休息。”
“韩少傅,方才我一直在想。从山西大同府有两条路从内长城回北京,一条北线经怀来进北京西北门户居庸关;另一条南线则是出太行山经紫金冠进入河北平原。此次鞑靼来犯,西路由欢欢且尔攻大同,大王子野四扎进犯宣府镇。宣府有重兵把守恐怕难以攻陷,但外围的镇所如怀来、永宁可能就难以预料。如果攻下外围,再围攻宣府,宣府镇的指挥使或知府投降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韩子谦听到江月白有条不紊地分析战局,甚至还知道宣府附近的怀来,仿佛眼前就是沙盘,心中暗暗称奇。
如此奇女子放在后宫争宠勾心斗角实在太可惜。
韩子谦有些担忧地说道,“宣府镇为西北必争之地。如果宣府镇投降,后果不堪设想。皇上定会想办法夺回宣府镇。但目前二十万大军被调往了紫荆关支援大同。很可能会调军北上支援宣府镇。娘娘是不是担心到时候会受到鞑靼军队的两头夹击”
江月白点点头,“在居庸关以北、宣府以南、怀来以西有块空旷地带,大王子野四扎必会带着骑兵部队在此守株待兔。平原开阔地带最利于骑兵部队配合火器使用。而南部紫荆关一线,穿行于太行山的山路,不利于骑兵作战,有利于提前埋伏,消耗拖延欢欢且尔的骑兵,令其知难而退。甚至有可能生擒欢欢且尔。”
韩子谦脑子里出现了一副地图,琢磨了一番后,认同了江月白的预判,“所以娘娘的意思是,二十万大军合力困住或者生擒欢欢且尔,确定保住大同镇,控制住欢欢且尔的部队才可南上。”
“对,假如能够生擒欢欢且尔,就可借此胁迫大王子野四扎退兵,退还所侵占的镇所。
如果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