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色图也连忙打马向前,他密切注视战场情形,就见前锋距离明军枪阵还剩五百步,卫所长枪兵却已经有人丢下武器逃跑。
“真鼠辈也。”布色图道。
四百步,明军火器兵也乱了,开始有人因为害怕而提前放枪。
布色图连连摇头,四百步距离上火枪根本打不到人,子药一层棉甲就能拦住。
而此时明军卫所兵的枪声已经越来越乱,越来越多,布色图知道这说明他们马上就要溃阵了。只等到三百步,明军的第一轮子药全部放完,河套部重骑兵就要策马踏阵
“跟上咦”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布色图愕然发现冲在最前面的重骑兵人数好像在越来越少。
怎么回事被击中了
不可能的,还不到三百步的距离,明军的鸟枪在这射程上怎么能打死人。
他策马向前,然后很快便在一具尸体旁拉住缰绳,躺在地上的重甲骑兵后背的铁甲上还透着血渍呢,明显就是被鸟枪打穿的。
这是什么情况
在布色图惊讶的同时,宁远卫的火枪兵也是一脸疑惑。
刚才一些火枪兵因为害怕,在距离冲锋的骑兵五百多步时就放枪,原本以为打完枪大家马上就要溃散的,可接着他们便看到敌方有骑兵倒地。
随着倒地的骑兵越来越多,火枪兵们也渐渐反应过来他们发现是枪的问题,手中的线膛枪射程至少在三百步,而能有杀伤力的子药射程说不定能到五百多步
有几个站在后排的火枪兵还不信,举枪瞄准之后在距离三百步的位置上又开了一枪。
枪一响,他们准心指着的重骑兵便直直的倒下去。
一个老卫所兵呆呆看着手里的火枪“这啥枪呀,咋打的这么准呢”
几个呼吸后,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百户陈渤,他抽刀大喊“弟兄们,鞑子退了,快上去割人头啊”
主导此次入关劫掠的河套部一百多重骑兵已经被刷掉了一半,四十多个部落合出来的五百骑兵根本没有强大的战斗意志,眼界劫掠的主力吃不消,此时刚才还呈冲击阵型的各部骑兵自然开始四散而逃,谁也不愿意上去挨枪子。
而随着陈渤一声喊,中左所的卫所兵也全都反应过来,眼见功劳在前,众人连忙呜哇喊叫的向前冲去。
卫所兵太兴奋,冲着冲着阵型早就乱了,这正是蒙古骑兵杀一个回马枪的好时候,但是河套部的蒙古兵,此时看见冲上来的汉人步兵反而更快的打马而逃。四十多部族组成的劫掠部队,本来就没啥像样的领导,根本没有在扩散之后重新组织冲锋的能力。
布色图早就已经带着族人调转马头狂奔了,他不知道汉人又发明了什么怪东西,但那些新枪显然能射得很远而且还能穿甲,他今天是来做人情的,拼啥命呀。他都后悔自己今天来了,人情没做到不说,要是朝廷追究起来,他这个大明的指挥佥事还不好解释
新发明的线膛枪和空心弹的组合也许对付不了纪律严谨的骑兵部队,但是对付河套部这种以游行抢劫为目的的小团伙还是足够了,而且使用成本非常低。火枪性能的提高在原时空直接断了集权度不够强的草原游牧民族的命,剩下的无论是准噶尔还是阿富汗骑兵,没有一个是光靠游牧民族的机动性取胜的,全都要针对拥有强大火力的敌军作出相应的改革。
镇守在锦州的徐三畏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中左所的战报,告知他此战打死了一百多真鞑,甚至包括河东部的两个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