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幅画曾鲸是没有意见,而且王文龙钱也给的够,但让他为难的是王文龙要求他画的后续图画一群漂亮的姑娘坐在纺织厂之中欢乐谈笑工作;一个未出阁的美丽女子正在仔细检查女子纺织场所产丝绸。
纺织女工工作之时不可能穿着宽袍大袖,全都得穿窄衣,身形线条都要展示出来,头发也要扎束起来避免缠到机器里,露出整张脸蛋,甚至卷起袖子露出胳膊。
这些在后世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画作,到此时就有点惊世骇俗了,要知道这年代的女子手腕都不能轻易让男人看到。
曾鲸也画过春宫,但是春宫画是不会对外界大量展示的,现在师父却要把这两幅画要广泛刊登,他实在担心报纸印出来之后会引得舆论哗然。
王文龙笑说道“波臣初得技艺还没有太多机会施展,这两幅画做出来之后波臣你定然就火了,届时向你求画之人只怕要踏破门槛,如何不是好事”
曾鲸想了想却还是犹豫摇头,他总有出名机会,但若是和这事情牵扯上,只怕到时候要被千夫所指。
“师父,我宁愿不出这名”
曾鲸无论如何不愿意,王文龙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那就不署名吧,你总是帮我这一回。”
曾鲸这才点头同意。
周云升感叹“静观先生真是仗义执言。”
而仔细读那报纸文章,就更让人感到心情压抑。
许多书生都轰然响应,但也有一些害怕买了这玩意儿回去会被家中长辈教训不敢跟从。
报纸上所能刊登的画也就是巴掌大小,在这时属于小画,要的是细描工笔的本事,曾鲸细细描画也不过用两天时间就将两幅画全都做了出来。
“天日昭昭,怎敢有此恶行”
“这女婴好可怜。”
店中的女售货员们也是第一天上岗,许多人都还有些羞怯,但是从上工开始,伴随着旬报的传播就有许多人来店里买布,这些女子渐渐也就熟悉了工作。
他的工笔画效果太真实了,而且还按王文龙的要求美化,画面之上就是一群美女在那儿织布,说是采访情况其实乃是宣传,比年画上的七仙女还漂亮。
今年福建虽然气候不好,连遭旱灾和地震,但是在新作物推广之下,百姓勉强还能过活,福州作为省会,城中日子则几乎不受影响,甚至因为海贸的兴盛市井还更加繁荣。
王文龙马上让自己作坊里的工人开刻,几天之后便将刻板拿到编辑部去,试印刷出来的成品效果极好,让旬报上下的工作人员盯着那画面上女子娇俏的笑脸一个个目瞪口呆。
王文龙对于弃婴过程的描写以及父母种种虐待女婴的行为写的露骨又直白,细致的白描仿佛让人看着父母是如何杀死一个可爱的婴儿,难以忍受。
“我随周朋友去”
曾鲸的画面构图极具冲击力,只看一眼就让人感到无比痛心。
“如何不敢正如建阳先生所说,我母也为女子,我妻也为女子,这天下的纺织还不都是女子生产出来的”
“这些父母都该流放”
“以前虽知乡里有溺女的,但怎知情况会如此之严重”
越山书院的学生至少也是中人之家,正是反对溺女陋习的主要阶层,富长良心,周云升和王祖才看的都是心痛无比。
周云升和王祖才发现店铺之中的售货员工也用女性王文龙早就考虑过售货员性别,最后发现如果是女性工厂用男性售货员肯定更引起非议。
游思存也好书画,听说曾鲸画人物极其相像于是曾鲸作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