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男的,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世间不是没有男子和男子在一起的先例。”
“你倒是开放,”君郯道,“不像你,我比较保守。”
朱昀小声道,“据说桓凌子前辈,当年就是和上上宗主关系亲密,他之所以留在盛元宗,也是因为同上上宗主情深,而且上上宗主一生未娶”
比起对方说的野史,君郯更信典籍所载,若桓凌子真的心系上上位宗主,怎么可能不给对方续命,自己独活于世还能那般洒脱自在呢,道“好好的手足之情,硬是被你这浪荡子扭曲成这样,难怪桓凌子不与宗门上下来往,不是没有道理。”
“你说的也对。”朱昀还道,“不过你真的没发现吗,寻常弟子平时难得见你一面,而你小师弟仗着与你对战,天就能占有你半个时辰”
“说半个时辰夸张了,有时候只是两个呼吸。”
“他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还能让你不信,有意思,真真有意思。”
君郯想到应矜都觉醒火焰能力了,道“别乱想了,有机会带你去见见他,你就知道他不是安于现状的人。”
君郯记得交战的时候,应矜看他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充斥着勃勃野心和压抑至极的欲望。
君郯虽然不看人脸色,但不代表他看不懂。不同的人看他的目光总是不一样。像宗主,看他时总带着信任与器重,长老一般是欣赏与抬爱,弟子们大都是敬畏与景仰,而应矜,每次看到他,看得深了,喉结会滚动下。
起初君郯以为对方是紧张,可后来被那目光刺得浑身不舒服后,他才后知后觉。
许是他身上,有着应矜得不到却极力想要的东西。
他不认为一个不惜以死与自己对战的人,仅仅是为了在战斗中碰一下他的脸,除非这人是个疯子。
弟子居甲字间,院子里的桃树没了,只剩下一个坑,石桌石椅没了绿荫,立在光秃秃的石子路边,别提多寂寥。
应矜披着外衣,拿着铁锹,将那多余的坑填平,他杵着铁锹,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一声。
“不用填,到时候再种一棵。”君郯站在他身后道。
应矜吓了一跳,手中的锹哐当落地,手足无措,道“大师兄,我”说得急了,不由费力地咳嗽了两声,唇上多了些血迹,显得艳丽逼人。
桓凌子实乃奇人,洞穿胸膛垂死的伤势,他竟然能在一日之内,使之愈合大半,昨日还气息奄奄的应矜,今日便能下床行走,甚至还能铲土了
“你伤还没好,干什么活。”没人的时候,君郯就懒得颐指气使了,只是看他不顺眼,故而皱起眉头,道,“进去吧。”
应矜眸光潋滟,嘴角上扬,君郯觉得刺眼,就听到少年温声道“大师兄是在关心我吗”
君郯停下脚步,道“只是看你碍眼。”
应矜笑着道“是我个子太高了吗”
“呵,”君郯转身走到他面前,道“站直。”应矜抬起头来,噙着波光的眼眸凝望着君郯近在咫尺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君郯比划了下两人的个头,差不多。最多差一厘他低头看了下应矜的鞋子。
他没穿鞋。
应矜道“那是嫌我长得壮”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君郯看着他的赤足,脚趾细长,指甲饱满圆润,脚背根骨分明,虽长却很秀气,唯独脚边隐隐有血红色,而地上石子锋利君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行往屋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