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焱忽然就精神了,“老板是张妈”
“你小子别胡说,我们见过的呀,老板是男的”胡列娜敲着他的脑壳,“老板是张爸”
谌独月笑看着少年的打闹,探身支开窗户,沧浪渠上,曲水潺潺,丝竹环绕,花灯彩船随波逐流,络绎不绝,又是一年白霜
“我就知道您早上会一个人过来。”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张妈记忆并不对外开张,眼下只有老板一个人,留着一扇门,他知道她会来。
“嗯,我来吃面。”
“嘿,好的,您稍坐一会儿。”老板放下手里的事送来茶水,现在他的酒楼已经做大做强了,不再什么活儿都需要自己一个人干了,但这碗面是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做的。
“哦对了,晚上聚会教皇冕下可能要来。”谌独月想了想嘱咐了一句。
要给她过生日的事比比东也只是提了那么一次,大小姐并不能肯定自己不会被放鸽子。
毕竟比比东这些日子处在一种半闭关的状态里,专心炼化神器,就连她也很难见到比比东的人影。
圣女殿下闭关了,教皇冕下也闭关了,武魂殿繁杂的日常事务既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她的身上。谌独月也没什么时间去找比比东的人影,每天麻痹地扑在公务中直到困倦只是她现在再怎么困倦,也总是睡得很浅,有时会有一阵脚步声撞进她的梦魇
那步伐虽放的很轻,却不以魂力掩饰,她似乎不用睁开眼睛,便可借她不愿关掉的夜灯看清比比东的脸颊。
不知道比比东有没有发觉她的半梦半醒,她只是坐到她的身侧,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那分游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虽看得不真切,但既不猥亵,也说不上情欲,就像在注视自己曾经玩耍过的巷子,亲手种下的花,幼时被夺走的零嘴,富裕后仍念念不忘的微贫之际的渴求
谌独月感觉到比比东可能不是在看自己,不只是在看自己。
有时比比东会忍不住俯下身,轻轻触过她胸前所伤的位置,眷眷不舍的留恋,而后掖好被子,起身离去
看来老板这位市井小民这些年也锻炼出了不少胆识,就算听到教皇冕下要大驾光临还是保持了相当的镇静。
“所以”
大小姐冲他眨巴眨巴眼,双手合十。
“晓得的晓得的,今天店里就我一个人干活。”老板了然地一笑,“那些风雅的演出都取消了。”
谌独月冲着老板竖了竖拇指,这才放他去后厨忙活。
大小姐探身支开窗户,还是早上的时候好,沧浪渠上烟波雾渺,风清霜白,潺潺的流水声将人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枕着双臂趴在桌上静静等着,多多少少的倦然和怅然一齐涌上来,竟在不知不觉间睡着
“嗯咳”门前有熟悉的声音轻轻咳嗽。
“懈怠了啊懈怠了啊,毕业了还天天睡大觉”
谌独月缓缓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孟斯席抖了抖袖袍,精神矍铄地迈着阔步走进。
“不是晚上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大小姐趴在桌上并不挪窝,“今天不上课了”
“没人通知你吗我们改时间了,晚上没空。”
孟斯席摸摸胡须坐下,敲了敲桌子,门口应声探进来几个脑袋,大小姐觉得有几撮毛看着还真眼熟
“月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