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弘无奈劝道“少城主,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您平时多主动和他们说说话,我相信”
解弘愚蠢且天真的话语听得贺兰熹想笑。这时候,府中一名侍女匆匆而来,敲响房门“少城主,有人来府上找您,说是您的道友。”
贺兰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的什么”
“您的道友。”侍女耐心地重复,“现下,他正在前厅等您呢。”
贺兰熹转向解弘,满脸茫然。
他的道友和他一起修无情道的道友
无情道虽为太华宗众院之首,人数却在十二道院中稳居末位。一年前的弟子大选,隔壁太善道招了三十六人,只要绝世美人的合欢道也招了十二人,而他们无情道只收了区区三人。
贺兰熹的两个道友和他不一样,乃修炼无情道的绝佳人选。三人同窗一年,说过的话还不如他在家中一个时辰说得多。贺兰熹坚信,哪怕自己在无情道院脱光了学狗叫,那两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大过年的,他的哪个道友会千里迢迢来到金陵城找他就凭他们之间聊胜无于的同窗情谊,总不至于是来拜年的吧。
“所以,一定是出事了。”贺兰熹当机立断,起身道“我马上就去。”
解弘见贺兰熹表情认真,自不敢怠慢,连忙打开房门,道“少主,我同您一起去”
贺兰熹说了声“好”,飞快地走进里屋,眨眼间就没见了人影。
解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和侍女面面相觑。少城主口中的“马上就去”,好像和他们理解的不一样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解弘左看右盼,贺兰熹迟迟没有现身。就当他准备进去催一催时,里屋终于有了动静。
解弘张口道“少城”看着朝自己缓步而来的少年,解弘目瞪口呆,最后的“主”字在他喉咙里卡得死死的。
只看贺兰熹换上了无情道指定的胜雪白衣,方才胡乱披散的长发已用发冠整齐地束起,全身上下纤尘不染,眼中无欲无求,仿佛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贺兰熹对发愣的解弘道“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吗走啊。”
解弘如梦初醒,跟在贺兰熹身后道“少城主,您穿无情道的校服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为什么在家中从来不见您穿”
贺兰熹道“因为我还想多活几年。”
贺兰熹等人来到前厅,一眼便看见了静立于堂前的皎白背影。
来者是一位和贺兰熹同龄的少年,和贺兰熹穿着同样的白衣,系着同样的玉带,两人之间唯有束发的金簪有所不同。少年金簪的两侧悬着一对流苏,静静地垂于脸庞两侧,极是光彩华贵,耀眼夺目。
解弘微微一怔,如此特别的束发金簪是姑苏宋家的标志。原来和少城主同修无情道的道友是姑苏宋家的人。
晚风清清入袖,少年听见脚步声,转身朝贺兰熹望来,解弘这才得以见到少年的脸。
少年生了一副极好的相貌,一袭白衣清冷绝尘,风华浊世,又因长发间奢靡的金簪多了两分华贵之感。解弘看看少年,又看看自家少城主,心中不禁纳闷这年头容貌出众者都不去修合欢道,一股脑全去修无情道了是怎么回事。
贺兰熹和同窗道友四目相对“宋玄机”
一般而言,以两人的关系,他应当称宋玄机为“宋兄”,“宋同学”,亦或是“宋道友”。但很抱歉,他们修无情道之人从不和人称兄道弟,所谓的兄弟情只是俗世羁绊的一种而已。唯有直呼其名,才能体现出自己和其他受累于七情六欲的道院不一样的高冷。
少年轻一颔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