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家族位居四品以上者有两位,如果连他们都保不住郑字升,那又何谈与他们钱氏联手平息皇帝怒火呢。
想到这里,钱时中颤颤巍巍的上了马车,脸色苍白的乘车返回了松江。
在他走后不久,郑字升便主动上疏了自己的罪状,显然是看出了钱氏只有财力,而无权力,已然护不住自己,所以只能自我揭发来换取从轻发落。
他的奏疏在加急之下,赶在九月末抵达了北京城,而此时的张孟存、纪舒等人已经率领京察队伍在江南展开京察。
“嘭”
“锦衣卫办案”
大门被破,手持驾帖的锦衣卫冲入一座宅邸之中,上百人瞬间逾越所有院内家丁,往后院搜查而去。
外院家丁被吓傻,本想说自家大人如何地位,却见十余名正四品以上高官先后走入宅邸之中,瞬间不敢吱声。
“这宅邸之大,以南京之地价,恐不下千贯。”
“仅是此处宅邸,便可断定这钱时闵贪腐不少。”
“然也”
几名都察院、刑部的正四品官员眼看锦衣卫粗暴搜查此处宅邸,毫无阻拦的意思。
此时,一名正六品官员昂首阔步从大门处走入其中,瞧着被撞坏的大门,他略微皱眉。
“廷益来了”
一名正四品的都察院官员对走来的于谦示意,于谦却开口道
“案子还没定论,贸然破门不合律法。”
“呵呵”听到这话,那与他打着招呼的官员笑了笑,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声音却很冷,显然对于于谦不给他面子的举动很是不满。
“办案子不能迂腐,于经历恐怕还得多学学。”
刑部的一名一名正五品郎中教育着于谦,不过于谦却皱眉道
“如此行径,不合律法,若是没有查出东西,岂不是让陛下名声蒙羞,臣子寒心”
“于经历瞧这地方看上去像没有贪腐的地方吗”
尽管身为于谦上司,那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也不免开始教训起了他。
于谦闻言却道“下官并非认为钱时闵未曾贪腐,只是觉得如此行径若不加以干涉,日后恐伤陛下名声。”
“哼,于经历倒是好大的官威,这里那么多正五品、正四品的大人都没说有问题,就只有于大人说有问题。”
“听闻于大人出身杭州,莫不是也与这钱家有关联”
一名正五品的刑部郎中质问于谦,于谦却不胆怯,不卑不亢道
“下官未有相熟之钱氏友人,只是对此举动而觉得不妥。”
“此事案结后,下官会亲自向陛下上疏,言锦衣卫与兵部兵马司之举。”
于谦这般说着,随后站在一旁等待锦衣卫与兵马司搜查结果。
其余人瞧着他,面露轻嗤。
不多时,这府上果然搜出了一箱箱古董字画、金银铜钱。
单说价值,尽管只有三箱,却价值超过三千贯之多。
“一个正五品知府,每年俸禄不足百贯,为官七年便能攒下三千贯余财,这若是没有猫腻,于大人会相信吗”
“唉,莫要说于大人了,任职数年而不得拔擢,想来是想表现表现。”
“懂了,以博直名对吧”
“小点声,于大人听到了”
几名官员毫不客气的嘲讽于谦,于谦却并未因此而感到难受,只是上前与锦衣卫、兵马司交接文册,然后一本本翻阅。
几名官员见他不生气,纷纷觉得无趣,故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