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说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但杨辰隐隐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哽咽声。
“辰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你说吧。”
“只要爸爸能办到,一定帮你解决。”
杨辰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
那边沉吟了一下,然后情感就像放闸泄洪的水库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辰辰,是爸爸对不起你。”
“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妈赌气,才把你放在爷爷奶奶那里。”
“后来,爸爸是想把你接到身边的。”
“不过那个时候,你看到爸爸和你的后妈,就像看到仇人一样,爸爸就不敢接你过来了。”
“这些年来,爸爸其实一直在暗中关注你。”
“但我也承认,是爸爸亏欠你的。”
“你能叫我一声爸爸,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过年回来吗”
“回来的话,咱们父子俩好好聚一聚,好好喝两杯。”
听得出来。
电话那边的父亲,显然是真情流露。
很愧疚。
也很想弥补。
杨辰再一次的释然了。
一直以来。
他恨父亲,更甚母亲。
母亲至少还每年给了点钱,寄过来几件旧衣服。
但来自父亲的关爱,却是半点也没有。
直到现在。
他才想了起来。
如果不是父亲给钱,爷爷奶奶根本不可能有能力送他上大学。
衣食往行虽然强差人意,但也没有落下。
或许。
就像他所说的。
一直在暗中关注自己吧。
“好的,爸爸,有机会再聚。”
“我好累。”
“好想睡觉了。”
一股深深的倦意袭上心头,杨辰躺在病床之上,只觉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扭曲。
杨辰醒了。
睁开眼睛,便是满天的璀璨星空。
杨辰擦了擦眼睛。
自己不是在楚雅医院的病房,等着换肾吗
不过他心中一凛。
即便惊醒过来。
我。
又回来了
果然。
自己还是躺在一条乌蓬船内。
船头盘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皮蓑衣,背对着他的神秘之人。
湖而依旧幽蓝诡异。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杨辰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仔细回忆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做梦吗
不对啊
自己可是掐着大腿根部验证过,那酸爽,绝对比老坛还要正宗。
可现在。
自己又回来了。
那么。
刚才。
自己倒底经历了什么
就在这时。
乌蓬船到岸了。
杨辰也来不及多想,迅速跳上码头。
然后这条载他而来的乌蓬船,便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这时。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