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
明王生嗔,立有祥云顿起,大三昧光明云、大吉祥光明云、大福德光明云、大功德光明云蕴不可思议神通之力。
万千佛吟同时响彻,宛若无量众生入禅化佛,禅波罗蜜音、般若波罗密音、慈悲音、喜舍音汇为惊天动地的霹雳大震,也如同梦幻泡影,幻灭生花,要证佛心无过,要慑佛敌罪错。
虿宴鬼母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万千鬼啸幻生而出,铺天盖地一般倒卷而去,恐怖骇人,有阿鼻之厉,有剉首之狠,有流火之毒,有烊铜之凶诸狱诸鬼极恨凄号,黑邃似无日月之光,宿殃难脱恐怖恶道,命劫宛若业感来报。
虚幻的天地中,仿佛佛陀之性与恶鬼之凶,狠狠地撞在一处,令一切众生证涅槃,令一切佛敌入地狱,无有慈悲意,皆为明王怒。
“不只是你玉诡,还有刑天之主也搅在了其中,是与不是”
明陀觉僧只觉得悲愤莫名,甚至连长久修持的心境都似乎难以维持了。
他眼下如何还想不明白,命昙宗和无间寺必然早有勾连,当初迎回天剑,后来北疆劫争,全部都是两人串谋而行,这才令北疆诸宗损失惨重。
可笑北疆诸宗居然还因此感激涕零
北疆佛脉生生被分化切割,随后被一点一点蚕食殆尽,这位玉诡却因此愈发壮大,甚至命昙宗也捞了不少好处。
可恨天地中为何生出了这等啖佛恶鬼
“事到如今,奴家也不好再瞒着觉僧,这天地中本就没有什么玉诡,奴家不过是万鬼旌旗的主魂,也是老爷的幽魂侍女。
老爷于鬼道之上的资质,并不输神魔一道分毫哩”
清冷的仙音无风无浪地飘入觉僧的耳中,令他几欲吐血,心绪激荡下,似乎连元神妙相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怎么可能
明陀觉僧的灵台中,心神已然不住颤栗,怎么可能有如此天地至谎,怎么可能有如此道子。
刹那间,他已然明白了一切,清楚了北疆为何于劫争中屡次吃亏,也知道了为何妖师一直被双英生生压在了下风
双英本就是一个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凄厉的鬼号不住冲击着觉僧的灵台,每一次冲击,都能将漫天佛韵消解几分,也令虚幻的天地变得更为凶戾几分,肃杀之气渐渐变得浑厚。
“好好好我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你这佛敌镇杀于此”
明陀觉僧的眸子中已然流下泊泊血泪,旋即声音悲苦,似是自言自语,“我北疆佛脉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刑天之主的,要他来这么算计我等”
他狠狠瞪视着沈采颜,也不指望对面有所回答。
为了于渊劫中破命而出,以天宗替劫也是一种手段他只是没有想到那姜默舒会如此狠毒,居然敢直接以一域天宗来替了劫数。
大奸似忠,大魔似诚
“身有取死之道还不自知,真是可悲啊。”
沈采颜淡然笑了笑,周身赤色鳞甲猛然一竖,当即生出铮铮烈烈之意,“老爷说了,他不喜见吃人的祥和,所以要令北疆动起刀兵。”
明陀觉僧眸子中生出一抹茫然,旋即化为了苦涩之意,“仅是如此”
他万万没有想到,刑天之主谋算北疆是为了这么一個可笑的理由。
不过是区区凡胎,不过是少许血食,就能令人妖无争,就能令天地祥和,如何是错如何是罪
我佛在上,祥和无争难道错了么
虿宴鬼母的话宛若冰针,狠狠刺入觉僧的灵台,凶戾至毒宛若佛敌,“就是仅仅为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