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佛母沈采颜
回忆起北疆劫争的来龙去脉,溯雪妖皇若有所悟,能炼出这等化身之宝的元神,天地中绝不会超过之数,而有胆量,有魄力,有动机的,恐怕只有这位御灵妙身的鬼母。
难道从一开始,这鬼母就是为了将人道气运融炼为麒麟,成就至宝,好大的谋划,好深的心机。
不过也不对,郑景星这件化身之宝,与刑天之主又相交莫逆,不可能这么久不露破绽
金猊一边和碧光拼命对抗着,一边却有着深深的疑惑。
郑景星的声音自碧光中传来,“以人皇之名,镇地水火风”
刹那之间,一枚小印自碧珠后倏地跃了出来,轻轻于虚空中印下,其势淡然轻巧,其威重若太古神山,自有凛然不可轻犯之意。
轰
百十丈金光裹着紫气降下,瑞彩敛处,自有威凌入眼,镇圣,压尊,就如煌煌天威垂落,滚滚叱咤。
地水火风自金猊脚下幻生而出,却又飞快消失,变得无迹可寻。
而无尽碧光之中,金猊左冲又突,却仿佛蛛网上的小虫,难以挣脱,那盈盈的生机似能将一切笼罩,将一切洗染,就如“生”之一道,可改天,可换地,可令绝处霜雪终得化,可令幽幽一梦无尽头。
“郑人皇,既然你和刑天之主交好,给个体面如何”
金猊的独角狠狠向碧光中扎去,赤金二色交织的玄妙在碧光中穿梭游走,仿佛神龙巡天,夭矫腾舞,可惜哪怕逼到三十丈的近处,却终归是难以突破。
碧绿珠子散发出的生机是如此明艳,似能化去北疆的凛凛风雪,也夺去了妖皇最后的希望。
“妖皇客气了,我向来会予人体面,当年落陷化鸿也如今日这般,大家各有所执,还请莫怨劫中使了些手段。”
“刑天之主姜默舒”溯雪妖皇幽幽一叹,总算知道疑惑中那缺失的拼图所在。
“不错,郑景星是第二元神,沈采颜是万鬼旌旗主魂,姬催玉也是我。
不过玉诡是别人封的,默剑也是别人喊的,麒麟气运不过是因势而成,甚至刑天之主的名头,也不过一个称呼。
我只是姜默舒”
珠子中传出道子淡淡的声音,没有半分虚言,就如铮铮搭箭,射向樊笼困锁外的那片天。
原来如此天地至谎,不过一言便明,溯雪妖皇长长叹息一声,旋即明白了一切的因果。
偏偏为何人族得了这等道子,难怪天子束手,难怪妖师难辨。
劫里深红起杀尘,掩了假与真,遮了因极深,世事总归风与雪,可笑却惑颠倒春。
一瞬间,金猊的眸子中有着极深的遗憾,长长叹息一声,只觉得心头似在滴血,以刑天之主的决然杀意,想来绝不会给北疆诸圣和两大妖廷留任何生路,而在以后的劫争中,因为这个天地至谎,妖廷还不知会付出多少代价。
“刑天之主姜人皇,有幸得见,又给了一丝体面,有劳了”溯雪妖皇眸子中闪过赞赏之色,无论如何,能与这等道子争锋于麒麟天,是妖廷的不幸,也是劫争的幸事。
如此明艳绝代,如此舍身无悔,实在慑人心魄
“妖皇,一路走好”
轰
碧光倏地合拢,无半分怨,只来杀断,平生浪与漫,欲挣慵与懒,身若白云任劫卷,笑只笑自在为岸。
金猊哈哈一笑,堪笑争渡劫中客,对英不知谁真莲,溯雪妖皇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化入了无尽的青碧之中,再无半分声息。
字景仙尊和昌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