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列的天命骑兵几乎在一瞬间全部落马,即使有胸甲护体,但明军的射术异常高超,脖颈、面部、大腿等不设防的地区以及战马本身才是他们瞄准的目标。
但凭心而论,直到此时,奥托依旧不认为天命的骑兵会输,因为只要迫近二十码内,天命骑兵就可以施展他们最擅长的手枪半回旋战术,以空前密集的弹雨将明军骑兵统统打成筛子这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彼时幼稚的判断。
事实是,第一列明军骑兵在身后战友抛射箭失的同时端平了被他们称为“三眼铳”的武器,用缠绕在左手上的火绳点燃了插在火门上的速燃引信。
引信长度与点燃的时间显然是经过了相当缜密的计算,当双方距离小于四十码的那一瞬间,引信恰好燃尽,在一团团火焰与烟雾,还有弹丸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空前密集的弹雨将天命的骑兵与战马打成了筛子。
有些人当场就要逃跑,但他们身后还有多层队列,即便艰难地掉转马头,也只是和后面不明真相的人撞在一起,反而撞的人仰马翻。
也自然有勇敢的人试图举起手枪还击,但这种黄轮手枪的射程不过十几码,而十几码对于全速冲刺的马匹来说甚至不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还没等他们锁定目标扣动扳机,将三眼铳当成铁棒一般高举的明军骑兵就杀到了面前。
战马的哀鸣与兵器相交之声连成了一片,隐约中,奥托似乎听到有人开枪了,但从明军事后只留下一具尸体来看,手枪的弹丸显然不能射穿他们的甲胃,就算射穿了也几乎不会造成致命伤。
真正聪明的是那些及时拔剑的人,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用。势大力沉的“铁棒”很快将这些“缝衣针”砸弯拍断,又势不可挡地将天命骑兵的脑袋连着头盔一起拍烂。间或扫过马脖、马首,血肉飞溅,战马连一丝哀鸣都来不及发出便倒毙。
“的他们怎么做到在马上腾出双手的他们不用用手控马吗”
奥托清楚地记得,这是当时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五十岁军士长的原话。
这就是这位出身尹比利亚的军士长孤陋寡闻了,奥托记得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就从古书上看到过很多描述东方骑兵双手作战的记录。
当然,这样大开大合的打法,如果陷入混战被贴近距离,也十分危险,但明军还有第二列骑兵,他们不知何时放下了骑弓,高扬着雁翎一样的长刀护住了第一列战友的身侧,所有试图接近偷袭的天命骑兵都被他们用锋利的刀刃划破甲胃的缝隙,在坠马后逐渐与漆黑的泥土混为一体
长短相救,这是奥托从那个明骑尸体上留有的一本训练手册中看到的概念。
到这时,明军骑兵松散阵型的好处也充分体现了出来,他们左右间距放的够宽,足够第一列的士兵在马上肆意挥舞三眼铳而不误伤到战友,但天命骑兵在密集队形下,几乎只有用向前射击这一个选项,就连挥舞单手剑都有可能伤到战友。
而更致命的一点在于,松散的阵型为明军骑兵带来了更宽的正面,他们二十骑一列张开的距离甚至是三十骑一列的天命骑兵的一倍,甫一接触,便将人数数倍于他们的天命骑兵三面包围。
“十一、十二、十三”
奥托数的清清楚楚,天命骑兵在与明军骑兵接触的第十三秒便损失过半,再也无法维持队形,只顾着向后溃逃了。
甚至于,从明军骑兵被发现到现在,还未过去三分钟。
天命步兵的队伍正好是一个三千人大方阵的编制,但以奥托从那些老兵口中得来的经验,那种阵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