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公点点头,说道;
“那日大朝会,想来郎中也去了,登闻鼓响,严从上书,群臣哗然,物议沸腾,科道言官,内阁阁臣皆要严治威烈将军之罪,以正国法甚至,更有人说,京城贾家嫡脉,不能约束族人,监察其恶,其间或有人揣测,贵府宁荣两支,早已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圣上大为震怒。”
贾政面色一变,心头“咯噔”一下,原本对贾珍遭难的切切心思,反而被对荣国府的担忧取代。
一旦落了口实,祸从口出,宁国府犯事,荣国府定然逃不了干系,一众族人那么多,贾家毫无出路啊。
这并非是手足之情,不及同族之谊,而是荣果府一旦出事,贾府才真正是天塌地陷,再无生还之路。
贾政急声道
“公公,此为无稽之谈,宁国府和荣国府早就分了家,虽然近门,可是宁国府为贾家族长,荣国府就算是想过问,也无从问询啊”
“贾郎中不必着急,是与不是,你们最清楚,据皇城司来报,恩科科举之后,你们主家拦着族人不准参加恩科,以至于闹得沸沸扬扬,再者嫡脉的家事,也被族人捅了出来喊冤,贾珠之死,大喊冤枉的人不在少数啊。”
话也不多,云公公坐在那,仅仅小声开了口,就把贾政说的脸色惨白,恩科的事,是他夫人拦着的,贾珠的死,亦然与他有关联,科举前,痛打贾珠,有些伤了肺腑,恰巧那几日,天色阴沉,夜冷,受了风寒,其后回来,就落下病根,反反复复,至于为何中举之日而去,他那几日在部里盘账,却也不知,听闻噩耗,痛不欲生,
云公公面色恭敬,朝着养心殿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
“幸圣上烛照万里,并未听信这些微浮言。”
也就是说,公公的意思,就是荣国府暂且无恙了,贾政暗地里实为松了口气,只要荣国府无事,京城贾家就会稳如泰山,至于宁国府,荣国府众人,从心底,并未当成贾家人的族长,徒有名分罢了。
云公公说的也是实话,并未有欺瞒,毕竟荣国府的贾赦,闲赋在家,逛窑子是名满京城,任谁都能瞧见他的身影,而贾政又极为古板,在工部做事倒也勤恳,要说荣国府他们二人,和宁国府贾珍搅合在一起,攀附上,就算有进行攻讦。
朝廷也不会信,否则,堂堂言官那些人,早就上书弹劾了,与贾珍沆瀣一气那还不如告其谋反,更为可信一些。
所以,有些折子,皇上看完后,未批红,直接罢折子,这些都是小云子伺候的时候瞧见的,所以说,贾家动一动,又不多能大动,爵位更不能招惹。
贾赦坐在那,发白的脸色也有些红润,心头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
忽然,一个仆人进入荣禧堂,禀告道
“老爷,老太太,大太太、太太来了。”
小云子闻言,面色一整,老太君她们来了,赶紧起得身来,向着外间望去。
贾母毕竟是荣国太夫人,一品诰命夫人,纵然是天子见到,以示尊老爱老,也会给予几分薄面,当然前提还是贾家在朝堂中有人,就算是老太君入了宫,也只能去后宫,和娘娘们相见。
小云子为天使,起身以示敬老即可,实不需出外相迎,只是京城多有传言,贾家男子可不惧,但是女子应当多留意,国公府的门面,可就是这群女人撑起来的。
贾政还想问话的时候,听说贾母前来,脸色微变,迎将出去。
这时,
贾母已在鸳鸯、琥珀等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