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张瑾瑜忽然心头有了阴霾,
远处的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乌鸦盘旋而过,仿佛带着不祥之兆。
养心殿,
武皇依旧坐在书案后,看着江南递过来的折子,景存量去了江南之后,就开始大肆组建衙门办事的人手,如今人马备齐,只等着勘察田亩之数,而后合并织布局,再改田亩为桑,增加生丝出产量。
折子上写得好,武皇心情大好,朱笔批红,但是私下,朝廷和陛下不知道的是,景存量核查完田亩之数后,心都凉了,江南早已经没有一分多余田地,
“戴权,看样子江南那边有了动静,改田为桑的事,景存量已经上了折子,并且要求在饮水丰沛的地方,开垦田亩补充用梁之地,朕看着舒心。”
“陛下圣明,江南历来都是粮赋重地,景大人办事也是稳妥,改田为桑不能太急,织造局那边,沈万和也上书,说已经改建了,完全能够满足生丝织布,”
戴权心中也是大喜,这样一来,内务府银子就能翻一倍,自己也得了沈万和的不少孝敬,
“嗯,也算他们懂事,扬州的盐政如何了,汪孟善可有说今年盐税能不能再提高一些。”
武皇摸了摸胡须,手指在书案上慢慢敲着,戴权眼皮子一跳,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陛下还怀疑汪大人
“回陛下,汪大人到任后,曾上书,今年的盐税和去年持平,他想再增发盐引,并且严禁其他地方贩卖私盐,这样,盐税最起码还能增加三成。”
“三成,太少了,”
武皇周世宏如今可知道盐商的暴利,区区三成,太少了,可是禁止其他地方产盐,更是不能,蜀地官道艰难,物资很难送进去,如果禁了,难免引起民怨,荆南也是,
“你给汪孟善传话,可以增加盐引,不过盐税,明年,朕要看到八百万银子入内帑,”
“是,陛下。”
戴权战战兢兢回应着,八百万两银子,如何能完成,岂不是要把整个东部各郡的私盐全部禁了才行。
“记着就好,南下大军平叛时候的用度,直接先用京城那些豪商,查抄出来的银子垫付,户部的银子还不能动,朕留着有大用,粮草用度,你派人去户部协调一下,从通州存量地调拨。”
“是,陛下,老奴明白,必然不敢耽搁大军用度,想来王节帅已然领着大军南下了,太平教那些逆贼,定然吓得魂飞魄散,”
“你个老货,竟捡好话说。”
看着戴权那张满脸笑意的样子,武皇摇了摇头,真要是这样,那些人岂能反叛,太平教的人,朕还真想看看他们。
就在二人说着话时候,
门外小云子迈入进来,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长乐宫夏总管来了。”
戴权脸色一变,怎么也没事先通个气,贸然就进来呢,眼神问询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云子,
后者见了赶紧磕头,继续说道,
“陛下,奴婢本想拦着问一句,可是夏总管说事情有些急。”
“哦,事情有些急,难不成太上皇他。”
武皇立刻住了声,
“喧他进来。”
“是,陛下。”
小云子赶紧起身,反身回到屋门处,让夏守忠夏总管走进来。
只见夏守忠一袭红色太监服,连经常拿的佛尘都没拿,空着手,躬身走了进来,跪拜在地,
“奴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