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大步走向午门前东首之位的登闻鼓面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持右手,拿下鼓槌,涌尽全身的力气,就要狠狠砸下,
襄阳侯怎么也没想到,新皇登基至今,无人敢动的登闻鼓,竟有人要去敲响,
立刻大声喊道,
“且慢,留手”
可是,严从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着大鼓就是用力的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
鼓声大作,午门外的官员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一个不起眼的言官,竟然敢敲登闻鼓,实在是骇人听闻,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随着鼓声响起,禁军守卫都愣在那,不知所措,有值守校尉立刻大喝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登闻鼓响起,大号陪响。”
“是,校尉。”
底下禁军赶紧把一旁的大号掀开锦布,然后一排人已然站在后面,鼓足了气用力吹了起来,
“呜”
声响大作,响彻皇宫大内的上空,传遍了京城。
南边街口,
坐在马车内的卢文山,听到鼓声号声,立刻睁开了双眼,
“是时候了走,下车。”
“是,阁老。”
此时卢文山下了马车,一众官员紧随其后,一起往皇宫大内崇文门而去。
午门前,
冯紫英看着这一幕,急声问道,
“侯爷,他是何人,怎么敢敲登闻鼓,如何是好,还有,此人所说宁国府欺君罔上,实在是一派胡言,不就是养个道士,怎么就祸乱京城了。”
襄阳侯此时也有些混乱,怎么也没想到,竟有愣头青去敲登闻鼓,定了神,看着那人,手上拿着的奏折,明显不是临时起意,定然早有预谋。
那文官是要出手了,回头刚想问紫英一些事,就看到南边来了大批的官员,为首的正是吏部尚书卢文山,此人乃是南派文官的魁首,是他的出的手,麻烦了。
鼓号声响起之后,
早有御史快步来到登闻鼓,擦了擦汗,问道,
“敲鼓着何人”
严从深吸了口气,把棒槌放在桌上,双手持着奏折,回道,
“我乃是六部给事言官严从,状告宁国府贾珍,欺上瞒下,祸国殃民,是为大不敬,请御史大人核查”
“这,”
御史钟玉谷的手有些哆嗦,话也说得不利索,毕竟要是接了奏折,这天大的关系就截了下来,宁国府可是京城勋贵的中坚力量,老亲故旧遍布朝野,这愣头青是把天捅了一个窟窿,也不怕被砸死。
严从见到御史未接手中的奏折,嘴角有些冷笑,
“御史大人,为何不接奏折,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不敢接手。”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神色坚毅,咄咄逼人,御史钟玉谷脸色极差,这一会的功夫,此地的动静,恐怕是早已惊动朝野,罢了,
“既然是敲了登闻鼓,哪有不受理之说,我乃御史钟玉谷,值守此地多年,虽然未有前者来此,今日,你既然敲了鼓声,定然不会忘记职责,在此等候,收了折子,递到陛下手里,是要开朝会的。”
交代完话之后,立刻接了折子到手里,然后施了一礼,就快步急回部堂,寻找上官御史大夫曹大人去了。
其余人都是在崇文门外,静待,等候朝会,领头之人就是卢文山,摸着胡须笑而不语,此事成了。
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