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磕了,本侯给你明说了,崔郎中,你心里有个数,你要是说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别怪本侯不救你,这么说吧,这一次,你不死也要脱层皮,看你怎么自救了,当然也不要胡乱攀咬,说不得最后你是那个替罪羊。”
崔德海心里一惊,洛云侯的话,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也是给自己指了条明路,但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了,
“回侯爷,下官一时糊涂,糊涂啊,京仓的火是人放的,就是为了掩盖存粮不够的事,还有那些官仓,少部分都是沙子代替的。”
张瑾瑜听了心下了然,然后立刻给贺以修递了眼色,让其录下口供,贺百户坐在桌前,点了油灯,急促的记着。
崔德海说的也不快,然后接着说,
“早在下官任职之前,为了不担干系,就立刻组织人彻查京仓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存粮就是不够数的,但是后来的一天夜里,下官府上来了一个人,就是粮台令田方正田大人,他来做说客,拉线搭桥,找的不少买家,用存粮换取银子,然后就此分了,等来年新收的粮食入了仓,再填补上,等到查验过后,在运出卖掉,所以至今无事。”
张瑾瑜听到这,就感到不明白,这些人怎么那么大的胆子,这些粮食都是京城的储备,主要是供给大内还有官员的俸禄,最主要的是,万一京城用了兵,这就是军粮,皇上要是知道你们这么玩,杀你们全族都算是轻的。
再说了,京仓的粮食是你说卖就能卖的吗,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
“崔德海,你满嘴胡言乱语,京仓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把粮食运出去,其他人都没发现而且所谓的运粮食,那么多的粮食,你一个人就安稳的运出去了,拿本侯当猴耍了”
“不敢,不敢啊回侯爷,下官当时候也是奇怪,后来怕出了事,就派了心腹之人暗自盯着,等了好些日子才知道,京仓上下的人全被收买不说,就是那些粮商运粮的车队,都有人跟着,到了城门处,只要跟着的人拿出一样东西,都没人检查就放行的,那时候,下官就知道朝中必有人暗中操控,可是下官一直没有发现对方的蛛丝马迹,有一次,派的人跟着那个随车队的神秘人,可是仅仅一天,下官派去的人就失踪了,最后在城外的乱坟岗发现了尸身,从那以后就不敢再派人尾随。”
看着崔德海在下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张瑾瑜虽说相信,可是说了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想救你都没法子,最起码说个目标啊,
“且慢,崔德海,崔大人,本侯可要告诉你,如果是你这样说,或者你在这样乱扯,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本侯也明说了,你死定了,你可明白,按你所述,朝中人你不知道,接头人你也不知道,这么说来你知道什么,还有既然粮食运出去,每次户部不定时的检查你是怎么应付过去的。”
“回侯爷,是田方正安排的,用沙袋代替的,还有用麸糠替代的,都是那些人来时带过来,至于说可还有事,下官需要侯爷保证下官一家人的性命才能说。”
崔德海也是豁出去了,一想到自己爱妾,被那些狱卒随意轻薄,心里十分不愿意,此时他竟然会想的还是那个爱妾,猛然直起身,然后满脸是血的的喊道,颇为狰狞。
张瑾瑜盯着此人的眼睛,眼里有决然的神色,和哀求,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真想知道,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或许有什么机会为自己所用,倒是可以一听,
“你倒是激灵,本侯要说真保你性命,怕也是骗你,只能说,你只要开口所言之事,真的重要,本侯在圣上那,会替你求情的,至于怎么发落,看天意吧,不过本侯可以答应你,真有机会自然是保你一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