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余百户见到下面有一个凸起地方,拿着木棍一碰,灰烬散去,竟然是一具尸骸的骸骨,用手一试,还有余温,恐怕就是昨夜烧死的,这就蹊跷了,余百户捡了块腿骨,就回去禀告,
“报,侯爷,卑职在仓中的灰烬里发现了一具骸骨,骨头余温尚在,恐怕是昨夜烧死的。”
张瑾瑜和沈中新面色一喜,线索这就来了,
“沈大人,昨夜可有人汇报伤亡人数”
“侯爷,昨夜下官来的急,粗略的问一下,当时候并未有人伤亡,而且侯爷,这个人死的蹊跷。”
沈中新可以肯定,昨夜并没有任何官吏汇报与自己,说是失火烧死了人,而且当时候禁军来了,立刻接管了这里,守卫的兵丁只有千余人,皆在控制之下,所以这些烧死之人,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亦或者就是放火之人,难道是死士。
转头看向余百户,问道,
“余百户,这具骸骨在哪里发现的”
“回沈大人,就是在大仓内靠近仓门的位置,还在往里一些。”
余百户确定的回道,毕竟建造大仓的地基皆有轮廓,此人确实在官仓内的大门不远处倒地的。
这么一说,在旁边听着的张瑾瑜立刻明了,这些人不用问,就是放火的了,所有官仓只要封了仓,任何人不得入内,就是进入也需要粮台令和巡查库司登记在册,何人何时进去的,既然能死在里面,事情就明了了。
“沈大人,本侯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放火之人,既然这一处有,想必其他大仓也必定有,余百户先派人去查一查,然后再辛苦一些,往中间去,看里面有没有被火烧过的沙子,挖一大块带着。”
“是,侯爷,卑职领命。”
余百户也明白,京仓的火是人为放的,此事怕是难了。
领了命就招呼人直奔其他的大仓而去,只搜寻仓门处附近有无骸骨,另外的人就是到了大仓中央的灰烬下开始挖。
很快就有了结果,剩余十处大仓,皆有发现,证实了张瑾瑜的猜测,并且在灰烬深处,挖出来一块块沙子的糊状物。
沈中新见此知道事情已然明了,就问道,
“侯爷,既然是人为放的火,必然是有人指使的,之后应该怎么办,大仓内果然有猫腻,而且竟然用沙子充当存粮,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瑾瑜回头就笑出了声音,
“哈哈,沈大人说的,颇为有意思,既然都贪了,还怕这些要是真怕了,他们就不敢如此行事了,既然确定他们贪墨了粮食,本侯认为,此风不可长,下令,拿下京仓所有官员的家眷,抄家,所有守卫兵丁全部拘押,然后呈报皇上,毕竟是朝廷命官,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中新暗自思索一番,本想就此机会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今日所见,仅仅是冰山一角,水太深了,而且现在想要补救,无非是补了亏空,和找了替罪之羊,不让户部落了口实,可是放过幕后之人不甘心啊。
张瑾瑜也是看出来沈中新所想,可是自己不想深陷其中,一个是田亩,一个是粮仓,还有一个是赋税,这三样,好似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尽是天坑不说,出力不讨好,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就劝慰道,
“沈大人,有些事还真的没法追根究底,别的不说,那些粮食是运进来之前少的,还是运进来之后少的,少的粮食去了哪里,卖给谁换的银子,这些银子进了谁的腰包,如今恩科在即,亦或者还有其他事发生,沈大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以后户部,沈大人还是要上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