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二十多辆马车,依次排开,四周围上挡板,厚重的毯子铺在下面和四周,可是因为驽马不足,一车装的也不是很多,最前面是新任的管事杨柱,走在最前面,挑着一个灯笼,招呼着府上的杂役过去帮忙推着车,引导进入了巷子胡同里,
而从正门出来的贾蓉,看到西门的车马吃力的往前走着,确实买了煤炭,看领头的人自己也不认识,心中就信了大半,可是一想到府上银子的支取,就默不作声的回了府上,到了账房那要求查看府上采买的账目,只见账房拿出账本递了过来,贾蓉翻开账本,赫然见到账目上写着煤炭采买一百两银子,领取人就是贾蔷,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贾蔷乃是何意,难道是想宁国府继承人,一想到父亲贾珍对自己和贾蔷截然不同的态度,内心竟然有些恐惧不已,不着痕迹的合上账本,走了出去。
“大爷,咱们怎么办”
“回去吧,此事知道了。”
贾蓉没有吭声,就带人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潘又安自己一人不明所以,没想到蓉大爷竟然退缩了,真是无用。
无奈只得回去,而另一边回去的贾蓉,并没有真的回去,只是带人直奔西院,来到侧门,看到众人在搬运煤炭,就走了过去。
早有眼尖的小厮见着,立刻跑过来请安,
“给蓉大爷请安。”
“嗯,谁是管事的”
“回大爷,是杨管事。”
说完顺手一指,站在角落里提着灯笼的人。
贾蓉没说话,直接走到车前,抓了一把煤炭扔在地上,然后抬脚踩了上去,立刻鞋面上就沾染了大片的煤渣,周围的人也没有看明白,杨柱在前面见到了主子急忙走了过来,
“给蓉大爷请安。”
贾蓉没有理会,反而把弄脏的脚伸了出来,说道;
“你这个管事怎么干的,竟然把煤炭洒落在雪地上,本大爷的鞋子都给弄脏了,你说,你怎么管事的”
“大爷,是小的管事不力,请大爷恕罪。”
杨柱往前面看去,地上有一大把煤炭散落,蓉大爷的鞋面上黑了一片,也不容他狡辩,哪里知道贾蓉是故意的,
“你承认就好,来人啊,给我掌嘴,让他清醒一下,府上的事,本大爷的话管不管用。”
“是,大爷。”
身后的小厮小李招呼了两个侍卫,走过去,给了杨柱几个巴掌,周围的人都是偷偷看了过来。
贾蓉见到杨柱脸上的手指印,肉眼可见肿了起来,呵斥道;
“下次做事小心些,府上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此事作罢,回去。”
说完,贾蓉带着人回了东院子。
留下杨柱捂着脸不知所措,周围的杂役躲在一块越小声的议论着,看向杨柱眼神都不对了。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卸煤,不想干的就滚,”
杨柱看着周围的人不做事,就开口骂道。
四下的人就开始接着忙活起来,前后来了两趟,五十多辆的煤炭,乱糟糟堆积在锅炉房的仓库内,西门口开点上一盏油灯,屋内,则是后厨端来的大盆吃食,杂役和小厮端着碗筷,闷头吃着饭菜。
宁国府下人的伙食一直和荣国府的下人待遇比肩,基本上都是很好的,玉米饼,肉菜汤都是满满一大碗。
此时的杨柱也没心思吃饭,在里屋捂着脸沉声不语,想到了蓉大爷的举动,必然是有人通风报信,那就是潘管事在背后嚼舌头,没有他人,可是为何只是光打了自己,而没有把自己的管事位子拿下,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