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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胸膛起起伏伏,或许是饮了酒,又哭过,整个人的眼尾处的红意更盛,若是细细观察,甚至称得上绮丽。

    他大半张脸没入柳殊的衣裙间,轻轻呢喃的声调被酒意浸染,沙哑又带着哽咽。

    若是柳殊在场,定是会觉得这一幕稀奇的紧。

    前后不过几息,闻初尧的整张脸便已经被她的衣物遮掩,接着,轻轻地嗅了嗅。

    他的动作犹如被慢放一般,而后,定格于某一刹那的画面。

    时间流逝,前后几个月的光景,哪怕是日日熏香刻意保存,也早已和柳殊在时不同了

    衣物上的香气渐渐淡去,日积月累的消耗下,最后的那抹余韵,也似乎在此刻戛然而止,恰如有关于衣物主人的一切,也正在消失着。

    闻初尧睁开眼,停驻于那件衣裙之上,恍然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是了,他与柳殊是有嫌隙,他是做错了不假,可柳殊和她那个竹马一道过除夕,难道就一点儿也不避着人了吗

    柳淮序身为朝臣,难道就一点儿自觉也没有吗

    这么粘着人,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夫妻呢。

    闻初尧甚至觉得他昨晚那会就该立刻上去,将她从街上带走,再胆大地质问上两句。

    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挡不住他的。

    哪怕是再去贴冷脸,再去听那些刀子般的言语,再看着她对着旁人言笑晏晏,哪怕是再被否决掉过去的一切。

    这些也是挡不住他的。

    他是皇帝,只要他想要,没有什么能真的阻挡到他。

    但事实是他却只是立着,隐没在光秃秃的树干之下,在暗处,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疯狂地窥探着。

    像如今这般,只能乞求似的呼吸着她里衣上残余的香气。

    零星的气息,近乎于无。

    也是直至这时,闻初尧才猛然惊觉,柳殊离开的时间原来已经快比她在自己身侧的时间还要久了。

    他有些木然地起身,去找桌案上的酒盏。

    毫无章法的摸索,以至于身上都被沾染上了几丝湿润的酒气,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衣衫之下。

    冷酒与男人身上带着热意的皮肤相撞,沿着他的手腕一路向内,滑出一道细长的线,连带着他的衣襟也变得有几分湿漉漉的。

    有那么一瞬间,闻初尧那颗被愤怒、不甘、懊悔等一系列情愫喷涌着的心脏,奇异般地被这盏冷酒给浇灭了。

    那丝冰冷下,他的整个身体仿佛也随着一齐冷了下来。

    像纸张浸了水,没破,却皱巴巴的,变成软绵绵的一团,再也无法像当初一般,容纳墨痕。

    闻初尧忽然觉得有几分不是滋味,连着他借酒消愁的行为都隐隐显得有几分可笑。

    他真的魔怔了。

    犹豫不决地徘徊,走了又走,转了又转,最终却仍是在原地。

    可与此相反的,他是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看着柳殊离他越来越远,不甘心就这么为他人做嫁衣。

    有时候,闻初尧也觉得柳殊先前说的没错,他自己是有点儿假。

    假情假意地说着那些安抚性的话语,假模假样地做出那些姿态。

    甚至在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面前,还要假装大度,假装已经放下了。

    放下了

    他真的放下了吗

    闻初尧自嘲着笑了笑,微阖着眼,唇角渐渐紧绷成一条线。

    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一路走来他是做了许多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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