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皇帝的意思,所以闻初尧无形中对他所做的那些肮脏事就更为排斥。
如今皇帝已然是放权,他登基也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的时间,所以那些自作聪明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便也尤其得多。
物尽其用,由皇帝开口,他能少去很多的麻烦。
闻初尧忍不住有几分走神,想到了柳殊。
想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
他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他与柳殊的结局,定然也是不一样的吧。
月光如水,夜色深浓。
云层将白日里的热浪团团围起,敛去大半的暑气,唯余月光之下,蝉鸣蛙叫的动静。
东宫内,一切静谧而美好。
柳殊早早便等着闻初尧来。
先前冲动应下了他的话,如今她越想越有几分心虚,故而那日之后,索性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那幅画的补充与润色之中。
本是为了避开闻初尧些,可谁知这人也像是突然又忙起来了一般,如此,两人倒是诡异地岁月静好了起来。
半晌,殿门外传来宫人们的请安声,柳殊定了定神,下一瞬,就看见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自家的太子妃盛装打扮,正坐在桌前候着。
浅绯色的上襦,布料里大约是掺杂了些许闪亮的银丝线,幽幽烛光下,女子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以至于闻初尧第一眼没有瞧见桌案上的酒盏,他周身的冷峻在此刻消弭,顿了两瞬,才挪回视线,眉梢微挑道“要喝酒”
“你坐。”柳殊倒是一反常态,先给他倒了一杯,“生辰,不就是得高兴嘛。”
她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想法,面上神情温和,“我听说漠北人有下落了”她今日午间刚回来,松萝她们便兴冲冲来说了这个消息。
其实,柳殊也知晓,这是闻初尧想让她知道的,故而,她今日索性直接把酒给备好了。
“这儿还有面,你尝尝。”边说着,边把吃的往他的方向推了过去。
闻初尧打量了她半刻,无声地点了点头,冷不丁儿地出声,“过几日孤可能会出去一趟。”
不待柳殊反应,他便飞快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仿佛只是偶然提及,接着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问,“自己做的吗”
见柳殊犹豫着点点头,才施然发表评价,“味道不错。”
柳殊心里有鬼,自然是顺着这人的,再者,她依稀觉得,这会儿
眼前人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甚至是莫名的低落。
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踌躇半晌,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过生辰怎得瞧起来也不高兴呢”
闻初尧没刻意按捺情绪,或者是,他干脆就是想叫柳殊看出来,当下得成所愿,不由得抿了抿唇角,“妘妘既然备了酒,不如陪孤喝上两杯,如何”
柳殊一怔,没多思考便点了点头。
但很快,她便后悔了。
这酒颇烈,她的酒量本就算不得多好,一来二去,待她隐隐约约反应过来时脑袋已经有几分发昏了。
大约是醉了,看东西都有了重影。
柳殊心里惦记着事情,强撑着晕晕乎乎地上了榻,整个人瘫软在被窝里。
结果还没眯一会儿,就又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劝着,叫她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柳殊迷迷糊糊地“嗯”了声,下一刻就想转身背对着,隔绝掉这股讨人厌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