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初尧显然不符合这个范畴。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孤不问了。”见她又借擦拭眼泪的动作顺势和他离得更远了点儿,嘴角轻扯了下。
那抹笑容显得极浅,乍一瞧去像是嗤笑。但眼底逐渐变浓的兴味却显出点儿截然相反的味道来。
闻初尧倏地觉得,对于柳殊,他的处理方法或许出了点儿偏差。
这么有趣的宠物,就该养在身边,时时逗弄才是。
等到哪天他没兴趣了,再放干了血,慢慢审问也不迟。
一剑杀了,岂不是太浪费了些。
余光扫到对方有些紧张的模样,哂笑了声。
这么富有趣味的事情,他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这边,柳殊听到他又骤然不追究后,心下一松。
但有前车之鉴,故而她面上依旧是有几分绷着的。
下一瞬,闻初尧甚至好脾气地帮她理了理纠缠在一块儿的步摇坠子。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望来时也像是浸了墨一般,柳殊一对上,便不敢再瞧第二眼。
先前,他也帮她理过钗环。
不同的是,那次是在大庭广众下。
如今,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柳殊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闻初尧面色自若地帮她分开缠绕一起的坠子时,她甚至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待她做好心理准备再迎上这股目光,偏偏又一切如常。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下,稍稍收敛了些,“吓到了”
“没殿下怎么会吓到臣妾呢”柳殊越说声量越低,故而这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可闻初尧方才那么较真的人仿佛在此刻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竟然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太子妃的心意,孤感受到了。”
柳殊呼吸一滞。
衣摆遮掩下,她的手指有些尴尬地蜷缩了起来。
热演是一回事,可自己嘴里说出的话被太子这么一复述,怎得听起来如此怪异
比之她,对方显然是个演戏上的中高手,“如此,孤定会视若珍宝。”
柳殊“殿下谬赞。”
好在说完这话,闻初尧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柳殊强压下想要翘起的唇角,待确定人彻底离开,她才有些虚弱地瘫坐在软榻上。
太子绝对是在抓她的小尾巴往后这种试探只怕也是会多不会少,她得有几分紧迫感才行。
想到突然消失的另一个自己,柳殊不死心地又在心底唤了几声。
等了会儿,依旧是一片平静,她这才有些认命地喊来门外的松萝和荷陵,把事情吩咐下去。
往后该是她自己争分夺秒了。
凤仪宫。
柳殊一大早便过来候着了。
给她引路的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姑姑箐棠,见柳殊站了好一会儿了,笑道“按理说,太子妃娘娘身为儿媳,需得每日早晨来请安,可皇后娘娘仁慈,您才免了这些规矩。”
“到底是您福气深厚”
柳殊“姑姑说的是。”
五月的天,已经有了几分初夏的影子,临近正午,烈日高悬。
柳殊被太阳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索性便把目光投注地面,默默数起地砖来。
等数到四位数时,宫内才堪堪传出一道声音,喊她进去。
皇后张芩坐于上首,见柳殊面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