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黎希蒂指挥她次数多了,她又觉得“凭什么都是新人,你却命令我”,意见不少。
一来二去,两人相处还不足两小时,百香在心里就已经诅咒黎希蒂几百遍了。
期间,黎希蒂吩咐百香趁着空档进入房间收拾客人们的烟灰缸,百香发现某个烟灰缸里有好大一坨浓痰,顿时心生厌恶,觉得是黎希蒂故意羞辱她,于是收另一个烟灰缸的时候有意手抖了一下,将些许烟灰精准地抖进了黎希蒂后脖颈的领口里。
黎希蒂碍于在客人面前无法发作,只得忍耐,百香则装作没事人似的迅速离开了现场。
她甚至装模作样地尾随黎希蒂到卫生间,看着黎希蒂狼狈地脱下衬衣清理的模样调侃道“你还好吗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哦”
黎希蒂收拾好了衣服重新穿上,也不恼,只是凉凉地瞥了眼百香道“以后干活的时候小心点,我也很容易不小心。”
“你什么意思你”百香顿时又生气了,拔高了声音道,“我都说了我是不小心了,你还打算害我不成”
黎希蒂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午夜两点,蔚蓝俱乐部内的客户络绎不绝,黎希蒂却在这片热闹中渐渐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倒不是躬着腰伺候人有多辛苦,体力劳动累归累,但只要有个机会休息一下,她的状态就能迅速恢复如初。
她的疲惫主要来自于精神意志。
一直看各路人马的微表情和脸色然后迅速做出反应的工作太过于消耗精神力,但好在她的记忆中自己是个人到中年的客栈老板,服务行业做久了,倒也不觉得特别辛苦。
目前最让她心累的,是上班第一天就多了个仇人。
对方不但帮不上忙还要给自己添堵,以至于黎希蒂不得不分出一份精力惦记着别再被百香陷害。
这种疲惫即使休息也得不到有效恢复,因为只要百香还在,麻烦就不会消失。
但是,相比黎希蒂仅有一丝的倦意,此刻的百香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
虽然她致力于陷害黎希蒂,但相比天生性格冷漠又善于做这份工作的黎希蒂,敏感脆弱又不善于这份工作的她其实更难过。
于是趁着上厕所的间隙,百香躲进卫生间里哭戚戚地给朋友打电话“呜呜呜,薇薇,我给你说这个班没法上了,我今天上班一直是弓着背在地上搞卫生,人是平等的,凭什么这么作践我还有那个陪酒女还骂我我替同事打抱不平,我同事还给我黑脸,搞得好像我很多事似的,而且她一直把她的工作甩给我干,我真受不了了”
百香哭得那叫个凄惨,门外路过的黎希蒂听得一清二楚。
“我那个同事还找领导告我状,害得我被骂”百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不想干了,过去谁敢这么跟我讲话这些人还以为我跟他们一样是穷鬼呢,我只是被我妈停了信用卡才跟这些穷鬼在一起打工,呜呜呜,我的卡要是恢复了,我随随便便的零花钱砸不死这些穷鬼”
百香还在卫生间里哭惨,黎希蒂已经转身离开。
她没工夫和百香纠缠,正如同她在第一次任务中没工夫和筱筱纠缠那样。
有用就留下,没用就出局。
她来蔚蓝上班的目的是找黎莱娣,而夜场人海茫茫,上班入职又不做实名登记,想找一个浓妆艳抹的未成年陪酒女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黎希蒂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莓果,对方年纪不大,但为人干练成熟,显然已经是个老手,而且是这片区域的小管理,应该认识不少人。
可贸然找莓果帮忙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