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渊又传音道赌约即便失效了,师弟仍然为我护了法,师弟为人正直守信,我该向师弟学习。
有闻师弟在身边,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天道修正剧情的力量了。
两个炮灰加起来,总能有一加一大于二的奇效吧。
喻南渊话说到这个份上,闻雪舟心里越是涩然。
他想,他可能只是不想再一次见到喻师兄浑身浴血的模样。
闻雪舟道师兄如果谨慎一些,做了充足准备再冲击金丹,也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凶险。
喻南渊有苦难言,闻师弟是有所不知故好心相劝,但若是天道在与他作对,不管他什么时候冲击,结果都是不变的。
趁着近旁的修士都在同掌门和几位长老说话,喻南渊快速伸出手,手掌自闻雪舟头上一阵风似的拂过,拈走了发顶的那一瓣桃花,也带着几绺儿发丝从闻雪舟肩际滑下。
闻雪舟抬起眼眸,似是不明其故,喻南渊将花瓣藏在袖中,只说“师弟头上沾了片叶子,我方才帮师弟取下了。”
由此转走了话题,闻雪舟也未再深究。
江然与萧清音乘在飞舟上,穿梭在日落时分霞光万道的彩云间。
大雪回春后,惠风和畅,却吹不散江然眉头积蓄的阴云和低气压。
在萧清音前,江然尽量克制地以平和的,为其真心着想的口吻道“师姐,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这是师姐的金丹大典,他们却抢走了师姐的风头,今日一过,那些人口口相传的会是喻南渊同莫师姐的切磋,会是今天的雷劫奇景,会是喻南渊和闻师弟的金丹总之不会只是师姐一人的事。我一想到,就为师姐所不平。”
萧清音按着被风吹乱的发带,朱砂红痣下的眉眼清明,瞳中现出江然阴翳的面孔与她的不解。
萧清音蹙眉“介意又如何,不介意又如何一个金丹大典罢了,纵是办不起来,我修得的道行也不会因此变少。修行之人太过在意名利,又怎能于道途有所成就师弟,你太过关注喻师弟了。我同他已无瓜葛,况且这本就不是什么非得报仇不可的仇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不必再为我打抱不平。”
她发现江然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语一点点沉下去,如同蒙上浓稠阴影,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于是静默了片刻。
“师弟,”萧清音叹息着劝解,“你如今有了这样好的资质,又得太上长老的厚爱,拥有了最佳的修行条件,就应当好好把握。我知你爱剑,是想在剑之一途上走到最后,问鼎天道的,你想向世人与天道证明你的才能,可如今你道心不纯,来日又要如何证道呢修道乃是一个人的苦行,你何必去在乎与己无关的他人”
江然抬起头注视着苦口婆心的萧清音,胸腔里满是失望失落的情绪。
萧师姐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他的剑吗
可他终究是说不出不中听的话,闭了闭眼把眼底的阴鸷压了下去。
江然背过身,俯瞰云下万丈波涛“师姐才是真心爱剑。”
萧清音悠悠一叹“因为当手中有剑时,我才是一个人,而不是身无所依,心无所凭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
江然唇角弧度扭曲。
真正的孤魂野鬼,不是他么
“师姐,我想起掌门师尊交予我的一事尚未来得及处理,容师弟暂先告辞。”
江然祭出紫雷魂剑,向滚滚层云纵身一跃,御剑而去。
莫绮双和君兆生被各自的师尊一通耳提面命,不情不愿地挤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相携而来。
他们打定主意,等给两个新晋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