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掌门特地请他来帮忙,这倒是正中了闻雪舟的下怀。
前些日子喻南渊总处于昏迷状态,他纵是上访也无甚收获,昨日可算醒了,他终于能和对方说上几句。
闻雪舟并不是多在意喻南渊那份感情,说到底,他并不相信喻师兄当真倾心于他,宗门内渐起的谣言虽令他烦扰,但清者自清,假的也真不了。
他只是有些许好奇。
喻师兄心里那人应当还是萧师姐,那么,如果把喻师兄话里的他换作萧师姐,将那些话以同样的深情诉说给师姐听,不正能传达师兄的心意么流那么多血那么痛,师兄那样委屈,为何还要将表意的对象谎称成他
且看昨日谈话,喻师兄的悔意倒很实在,比他说肉麻情话时的态度正经得多,萧师姐是明理之人,只消向萧师姐诚恳认错,大家师出同门,都是一宗同胞,日后未必不能和睦相处。
喻师兄或许是想避免萧师姐处境愈加尴尬,可眼下做法只会令师姐选择继续疏远,既知他也对师姐有意,把他牵扯进去更无半毫益处,平白加深误会,师兄他难道不明白这层吗
闻雪舟自是不知喻南渊乃另一位面的穿书者,更不知书中的喻南渊是何下场,因何原委,所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喻南渊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江然的寻衅。
闻雪舟昨晚思虑了半宿,确定喻南渊是真的想要痛改前非,从而越发觉得喻南渊这一步棋下得极为不妥。
他以前并不喜欢喻师兄,但叫他眼见他人有悔改之意却绕了远路,他也实在做不到。
怎么说也是年纪相仿,同宗长大的同门师兄弟,儿时远远见过数面的,闻雪舟还是想要帮衬一二。
况且平息了谣言,于他于师兄的名声都好。
我劝劝师兄罢。他想。
这便是他今日登门的目的之一。
闻雪舟穿竹涉溪,脚步如风,很快攀至苍吾峰最高处的峰顶,扶疏花树间怪石嶙峋,转角则是柳暗花明,喻南渊的洞府外垂挂绿藤红绸,装饰华美,洞门两侧立有两头石雕狻猊镇守,气派得不像是属于筑基期的修士。
燕琨昨日在洞口所下的禁制只针对筑基中期以下修者,是为阻拦喻南渊那些修为低微的狐朋狗友之流,拦闻雪舟是拦不住的。
闻雪舟行至洞前,正要如前几日那般步入洞内,一步之后却是踟蹰,喻师兄已醒转,不能擅闯了。
他在洞口站定,运转丹田灵力传音入洞“师兄可醒了”
有泥偶做模特,喻南渊能尽情让其摆出各种姿势以便绘图,他藉由那点灵感挥毫洒墨,酣畅作画,不一会儿,一个新的闻师弟跃然纸上。
这一回有了情感的注入,闻雪舟看向画外的眼神里专注之外还带了抹愁绪,就像是为什么难题而扰,愁眉不展,整幅画比之上一张草稿,画中人在距离上离画外赏画的人更近了一些。
喻南渊很满意第二幅作品,他想表现的是小师弟为情所困,但注定得不到回报,于是只能默默守望在侧的苦闷忧郁,和大部分文艺创作里的男二一样苦兮兮。
喻南渊正吹墨欣赏着,要把画放到窗口晾晒,忽感洞口禁制有灵力波动,是哪个有修为的人接近了。
俄顷,洞外传来闻雪舟清越的声音,应是用上了灵力,传进耳里直如在旁言语“师兄可醒了”
喻南渊手腕一抖,闻师弟来得也恁巧了
他已吸取阿文敲窗时的教训,速速将泥偶收进鸿蒙天,低头看了看画,索性也连同笔墨纸砚一齐收了进去。
画确实是画给师弟和其他人看的,但这时机不好,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