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猫头鹰先生的手下在摧毁了阿西娜的尸体后重新开始怀疑他,毕竟杀死阿克齐的那一支枪就在他手里,但他们始终想不出克雷顿动手的理由,因此没法立刻问罪。
阿克齐一直有招揽克雷顿贝略的想法,而克雷顿同属长老会的成员,同时也直接为格罗涅做事。
这样一来,克雷顿杀死阿克齐的可能简直微乎其微。
他们只象征性地让克雷顿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不要回家,好方便他们接下去的询问和调查,还留了人看守他,但当克雷顿接受了治疗,睡了一觉后醒来,他发现连看守自己的行动组成员都不见了。
他摸了摸胸口散发药膏气味的绷带,换上这里的裤子和鞋子,便离开房间走到外面去。他无惧寒冷和仆人们异样的目光地在建筑内部四处行走,但没有再闻到他们的气味。
所有气味都在这里的昼夜燃烧的香氛熏染下掩盖。
阳光从走廊气派的落地窗射入,令白色的大理石铺地熠熠生辉。
克雷顿对着窗外的蔚蓝天空看痴了,那炫目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竟比春天的阳光更令人觉得温暖。
透过玻璃,后花园完整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含包的山茶、象牙烛、红叶石楠、毛地黄和不同种类的兰花栽种在这里的黑色土壤中,蔷薇藤攀上黑铁的装饰拱门长廊,贴窗外是缤纷的花境,视线再往后移,短暂的铺地装潢之后又是一片葱郁,园林植物清新的绿意透过玻璃依旧清澈。
他决定在搬家后也要好好打理花园首先那个新家必须有后花园。
“贝略先生”
有人在背后招呼他,但克雷顿没有回头,他只是注视着玻璃上反射的半透明倒影,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无须男人正站在他身后,对方戴着副圆框的夹鼻眼睛,眉眼末端都有些下垂,法令纹也十分深刻,有着一副克雷顿认知中哀伤哲人的脸。
“是我。”他回答道。
这位哀伤哲人没有表现出任何能力,他从后面走来时没有掩饰声音,并且脚步平缓,因此克雷顿推断对方并无恶意。他向克雷顿伸出手“我是钱宁,现在是安保处处长阿克齐的代替者当然,只是暂代。”
这么快速的交接显然是戴斯长老的手笔,克雷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和他握手。
“钱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克雷顿不记得自己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凌晨送我来的那些先生们呢”
钱宁收回手,平澹道“他们作为下属没能保护好阿克齐先生,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所以戴斯长老罚他们回去再接受六个月的操练,今早即刻出发。”
克雷顿目前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公证处的遗产转交记录暴露出他和布鲁诺是朋友的事,阿克齐的朋友和部下可能会查到这一点,然后意识到阿克齐是被他谋杀的。但如果有六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处理好一切。
不过该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奥列里布兰科也被送到海上了吗”他向钱宁追问道。
奥列里布兰科不过是个刚辍学的青年,让他这个内陆出生的孩子突然发配到海上六个月,即使是克雷顿也感到于心不忍。
因为与世隔离的船上环境,各类身心疾病常常困扰着船员,他在军医院见过好几个发疯的海军同僚,医生用鸦片酊、鹅膏菌粉末和其他稀奇古怪的致幻药剂给他们治疗,那副模样真是
“布兰科先生唔”
哀伤哲人沉吟了片刻,他回忆的方式似乎是在翻阅一本沉重厚实的古籍,要费很大的工夫才找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