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其中有人充满了好奇心,也只是对他们的反应感兴趣而已,而不是对财宝本身。
因为作为脚夫,他们只是履行自己的工作而已。
高丽人,并没有被当做团队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可能与他们感同身受,一同期盼那些荣誉和光荣。
以这些鬼佬的性情,即便发现了那笔巨大的宝藏,也绝无可能多分一星半点的赏钱给他们。
因为这些来自易北河沿岸的鬼佬一直相信,一分钱一分力当然这是他们付工钱时,对别人的要求。
“好像有些奇怪啊”
脚夫中一个长相颇俊秀,被人唤作金民忠的青年挠了挠头,眉头紧皱。
他是脚夫中为数不多听得懂汉话,头脑也灵光的人。
平日里在街头走街串巷,卖些给小媳妇,女人和小孩的小玩意儿,是个叫人不怎么在意的小贩。
前些日子,街头巡弋的官差把他的家当砸了,坏了他的活计,叫他在本地待不下去了,金民忠这才只能加入脚夫的行列,跟着来赚点钱。
他自然比不上那些“正统”的脚夫那样得力,能扛能拉,在陡峭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走的飞快。
但因为他说话好听,又跟脚夫们的头领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一趟召集的脚夫又数量众多,多他一个不多,所以也就滥竽充数,混在人群里搬搬抬抬,做些轻点的活儿,纯粹讨口饭吃。
他一嘀咕,旁边的老者不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臭小子,你又在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天一样大的人物千万不能得罪他们的”
这老头平常一向很照顾他,又是众脚夫里颇为说得上话,有威信的,所以金民忠也对他很尊敬,冲他笑笑道“我不是在说他们的坏话,大叔你也说了,这些人是不好惹的,我哪里敢惹他们生气
前几天阿银他们那两小子简直是疯了,阿西,竟然敢顶撞这些人,马上就被吊在树上打啊,我光是在一边看着就觉得骨头生疼啊。”
“呵,你也知道疼啊”
老头瞪了他一眼,“你怕疼,怎么还敢上去帮他们说话的不怕他们也把你吊起来打”
“阿西,我又没得罪他们。”
金民忠挠了挠脸,“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把他们两个打坏了,谁来帮他们抬东西啊他们是一时爽了,把那两个发疯的小子打坏了,最后还不是这些人自己遭罪”
老头点点头,对金民忠的智慧和胆识其实颇为认同,但又总觉得他这张嘴早晚有天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刚才说,有什么奇怪的莫非是有不妥”老头担忧道。
“我也还不清楚。”
金民忠还是挠着脸,扣下来一个小小的脂肪粒。
“我觉得奇怪的是,既然是去运财宝,要带那么多炸药和枪支干什么如果他们是要提防野兽的话,只要有一队人带着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大费周章,叫所有人都带上家伙吧”
“不是还有那条蛇吗”
老头担忧道“那条蛇大概是这山里的神明大王,我们进山触怒了它老人家,随时会遭到它报复的。”
“但是我听他们的语气,那条蛇好像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金民忠若有所思,“克虏伯先生全程没有提起那条蛇的事情,只是叫他们准备搬运宝藏,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点。”
“也许那神通广大的法师已经将蛇赶走了呢我可是亲眼见过的,那法师投出磨盘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