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啊”
拙悟脸色冷淡,但是没有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拙悟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和你合作,一起寻找前往昆仑的路径,只是多个人少个人的区别而已。
我并没有打算垄断这份权利,我不是会把蛛丝上的人都踹下去的犍陀多。
但是,想要我和你合作,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执着于前往昆仑”
方隐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拙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大部分人对于昆仑仙山的追寻,不是为了长生不老,便是得道成仙,就算不是前两者,至少也是对于某个奇迹的好奇与追寻。
这些人的理由,只用“向往”便可以解决,而这个词也注定可以用在大多数探寻昆仑的人身上,不管他是道士还是剑客,诗人。
因此,拙悟的这个要求,或者说疑问,显得有些多余而又突兀。
“你真的想知道”方隐重复道。
“真的。”
拙悟抿嘴,同时慢慢伸出手,扣住方隐的手腕,“而且你要是说了谎,我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你之前在我面前撒谎,不就已死过一次了吗”
“那你自己骗人的时候就没代价了”方隐恨恨说道。
尽管如此,方隐还是又用眼神确认了一遍拙悟确实想知道缘由。
于是,她便叹了口气。
“我多希望你的好奇心能用在别的地方,比如我们现在怎么出去,或者有什么打败老母的方法,这都比打听我的过去,要有用的多。
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有多坦白呢就像我脱掉衣服以后的身体一样坦白,丝毫不隐瞒。
这地底下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我是从水上来的,他们当我是某个航海家或者冒险者,阴差阳错进入无间世界。
但事实上,我已经和海洋结缘已久了。
因为我的父亲是船民,我的母亲是他买来的,我们的家就在一艘小小的乌篷船上,所以我们几乎是永远漂在水面上,不会上岸。
我们偶尔靠岸,看见岸上那些缆绳,泥土,也是因为有客人上了船。
只要两角钱,客人就可以登船,进入船舱里和我的母亲快活一次,我父亲在船头招呼客人,而我则在船尾烧水,做饭。
水上的人家,平日里女人做的就是娼妓的勾当,男的则是划船,大多数时候捕鱼,偶尔捞尸向善堂讨些赏钱,某些时候也会当海盗,赚点刀口上的钱。
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不管是做强盗还是陪人睡觉,不光是我们家,就别的船民也都是这样做的。
我从小看不同的男人在母亲的船舱里进进出出,或老或年轻,有的粗鲁有的虚伪,刚开始还有
些好奇,后来也就习惯了。
我并不觉得觉得这是什么丢人或者难堪的事情,这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已,为了填饱肚子,这不丢人。
在母亲死了之后,她之前是怎么做的,我就也还是那样做,我的父亲还是在前头收钱。
后来有天,船上来了个很白净,文弱的青年,他怯生生的,似乎是未见过这样的场合,也未跟我这样的女人接触过。
我那时候觉得他很可爱,长得也好看,于是在他穿上裤子后,我朝他嘴上亲了一口。
然后我温柔地看着他,他一走出船舱,便朝水面上吐了口口水,还用袖子用力擦了擦嘴巴。
哈哈哈,他妈的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所做的,并不是什么无所谓的,反而是一件很难堪